“哈哈……”大将忽然狂笑起来,朗声道:“那正好,不但可以献上你纳兰夜的人头,还可以付上这么一位绝世大美人,我王一定会很满意,我送上的这两样战利品。”
花烬立时看向纳兰夜,心里不住地对自己说,他会阻止的,他不会允许她沦为贼人的姬妾的,对吗?
纳兰夜抹去宝剑上的血迹,吐出残忍冰冷的话语:“就算,她做了你们的军妓,供士兵们日日夜夜的玩乐,与我也无关。她就是,自寻死路的蠢女人罢了。”
花烬全身瘫软,心如死灰地坐倒在地,缓缓地摇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纳兰夜将宝剑对准对面的大将,桀骜一笑:“但是,我的人头,你恐怕是取不走的。”
大将不敢怠慢,一挥手命令道:“放!”
眨眼之间,无数箭矢蜂拥而至,将纳兰夜逼得毫无退路。纳兰夜长袍一挥,立刻展开全面攻势,凤目凌厉,宝剑快如闪电,挡下密密麻麻的箭矢,随即他猛地回转剑锋,箭矢悉数返回,所到之处,倒下了一大片士兵。
“本将就不信,到了这境地,你还能活命!”见此,大将紧紧锁住眉头,冷哼一声,沉声喊道:“上弓弩!”
弓箭手立刻蹲下继续射箭,上方则是手持弓弩的士兵。
“放!”
一声令下,强大有力的弓弩顿时发射而出,划破长空,直直逼向纳兰夜。
纳兰夜躲闪不及,挡住了上方弓弩,下方腿上却被弓箭手射中,往后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落万丈深渊,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拉住自己,带着稳住了身形。
“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花烬扬刀为他挡下箭矢,整个身子将他护在了身后,肩上亦是中了一箭,她依旧挽起笑容道:“想要我做军妓,你休想!”
纳兰夜寒眸一动,沉默不语。
“不要伤了美人!”大将吼道,箭矢立时停了下来。
只见纳兰夜冷血一笑,宝剑向前一送,直直刺入了花烬的体内。
鲜血顺着宝剑流出来,染红了他的双手,阴冷的寒眸里倒映着花烬震惊的神色。
“为…为什么?”嘴角流下一丝血,花烬努力弯起唇角,却是徒然,红唇不停地颤动,苍白瘦弱的手指,死死抓住纳兰夜的袍子。
纳兰夜狠心一推,将花烬推倒在地,嫌恶地俯视着她,道:“自作多情。”
脑海“嗡嗡”地响,体内一股血气上涌,花烬一口吐出,待好些后,又晃了晃快要晕眩过去的脑袋,用手抹去唇角的血,摇晃着站起身,悲戚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即使要我去死,我也甘愿,可是,你能原谅我吗?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好吗?”
见得不到答案,花烬又转身面向大将们,求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够放了……”
“为我死也甘愿?”纳兰夜冷言打断她的话,残忍一笑道:“那么,你现在可以死了。”
一句话说完,花烬身体再次被送入一刀。
听着耳边绝情至极的话,看着穿透身体的剑,她凄凉一笑。
第二次了,第二次了,他就这么恨她?
也许为他死的次数,多了,就麻木了,一颗心,除了爱,什么情感都装不下了,更何况,是恨呢?
三日后。
天边一场大雨降落,将战场所有的鲜血洗去,留下一些来不及清理的残肢骨骸。
瘟疫也由于这场下了整天整夜的大雨,而得到暂缓。
此时,一顶临时搭建的帆布蒙古包里,花烬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锁着,额际虚汗淋漓,此时,她正与死神顽抗着,但同时,也挣扎在梦魇中。
“兰姑娘,兰姑娘……”
隐隐约约中,耳边传来一个女子压低了声音的呼唤,连同梦里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醒醒呀兰姑娘,该服药了。”
呼唤声不断响起,将梦境慢慢挥去,花烬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到的却是一个年近四十的方脸男人。他一身厚重的铠甲,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但丝毫没有掩去他英俊潇洒的面容,久经沙场,使得他浑身散发着豪爽直率的男儿气概。
此时,他正以有趣的目光看着床头的花烬,见花烬迷茫地巡视了一圈屋子,最后落在手持汤药的女婢身上,他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兰姑娘长途跋涉地来到东池城,就为了我的军师?”
花烬听到这男子直言不讳的问出心中所想,便也看得出他是个心直口快的,遂点头答道:“我确实是为他而来。你,可是秦将军?”
“兰姑娘好眼力,哈哈……”秦风忽然仰天大笑,亲手拿过女婢的药碗递给花烬,道“喝了吧,你伤得虽重,但却不是致命的两刀,死不了,大不了躺个半把月的救好了,你别记恨我的军师。”
花烬没有说什么,端着药碗,只皱着眉头强忍着苦,一口气就将药喝完。
秦风见花烬不吵不闹,默默地将药碗递给女婢,也没有问自己下文的意思,急道:“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