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尽,花烬见除却远处依稀有着灯光,四周皆是荒芜人烟,如今她法力尽失,只好投宿在此了。
木门被敲响,发出的“邦邦“声很快传到了屋内,未过多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没有完全打开,只留了一条缝,缝里是一只眼睛,眼睛先是看了花烬一眼,再四处转了一圈,见无其他人,才低声问道:“姑娘是……”
“我是路经此地,想要小住一晚。”花烬赶忙解释道。
“这里不是客栈,姑娘请回吧。”
“可是四处没有别的房舍啊。“花烬为难道。
“翻过那座山就有了,走吧走吧。”门内的老人不耐烦地说完,很快就将门关了,好像外面有什么恶鬼似的。
花烬吃了闭门羹,见人不愿招待自己也不可强求,于是望了眼前面的山,只好继续前行,没走几步就听到屋内传来老人与其老伴的对话声。
“老头子,外面是个姑娘吧。”老伴问道。
“老太婆,你别心软了。”声音里全是无奈。
“你将她引到那客栈了?唉……”
“上次收留了一个小伙子,不就被那客栈的店主牵了咱家的老黄牛吗?说我们抢了他客栈的生意,算了,咱们还是当什么也没看见吧。”
说完,两人就没了声响,看来是休息去了,花烬也未多听,看来又是一个欺压百姓的客栈,竟霸道得不许别人好心收留一个路人。
算自己倒霉吧。
花烬摸了摸白马的背,叹道:“马儿啊马儿,你说纳兰夜究竟去哪里了?左相因这场战争目前是不敢有所动作,但只要战争一结束,无论胜败,他都可以坐收渔利,倘若此次战役,朝盛国胜,他可趁秦风不在,趁机造反,之后将秦风一举拿下,倘若东胥国胜,他亦可立即造反,割让土地以求和。所以现在我得趁逃离了左相的掌控,必须找到纳兰夜。”
花烬一边走一边分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原来是想在皇宫迷住老皇帝,趁老皇帝无子嗣,可推荐老皇帝让纳兰夜继承皇位,但不料老皇帝大病,半路杀出个明卿。
明卿一出现,更是加大了纠纷点。现在,纳兰夜失踪,东胥国挑起战火,左相蓄势待发。如今凭她一人之力,已是很难挽回,只有找到纳兰夜,知道他是生是死,确定他是否安全后,再从长计议。
走了很久,前方终于现出老人所说的客栈,客栈共分三楼,层层皆是灯火通明,照亮了一方天地,指引着旅客的到来。
房门完全敞开,掌柜的在柜台旁将算盘打得“哗哗”作响,小二肩头搭着白净的毛巾,端着热气腾腾的开水,忙碌地跑上跑下,似在为客人准备洗澡水。
黑夜里,外面一阵冷风吹过,看着里面温暖的烛火,花烬此刻才感到又冷又饿。
“哟,姑娘是住店吧?里面请里面请!”掌柜的停下手中的活计,手脚麻利地跑到花烬的身边,首先将花烬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身着锦服,浑身皆是贵气,一张嘴立时乐呵地唤道:“小二!还不快将姑娘的宝马牵下去,用最好的草食照料。”
花烬进屋后,大概看了一下屋子,干净整洁,甚是满意,她揉了揉酸疼的腰身,道:“给我准备一间上房,再备一些小菜即可。”
掌柜的热络地吆喝一声:“好叻!”
随后,花烬随着小二进了三楼的一间厢房,打开窗户,下方是一个湖,湖面泛着波光粼粼的月影,在这荒郊野岭的,景色倒是不错。
花烬趁小二备上饭菜之际,打听道:“小哥可见过一个黑衣男子,长得神秀俊美?”见小二皱着眉头,苦苦搜索着,花烬又比划了纳兰夜的身高。
小二双眼忽然大睁,似回想起了什么,但又摇头道:“没见过。”
花烬微笑着点头,示意没事了。待小二出去后,花烬就止不住地怀疑,怎么会呢?他的神情明明不像没见过。难道纳兰夜真来过这里,他也在赶往东池城?
但花烬想不通,小二为什么要隐瞒呢?
吃过晚饭,花烬要来一桶热水,将疲惫不堪的身体完全地泡在里面,只留了一双眼在水面上。
眼前的花瓣沾了晶莹剔透的水珠,煞是好看,鼻息里皆是香气袭人的花香,花烬心神渐渐放松,酥软的身体靠在木桶上,整个人慢慢地沉睡了去。
时辰一点点过去,树梢的月儿高挂,深夜来临。
客栈除了大门旁的两只红灯笼,楼道里的烛火全熄了。
忽然,隔壁的一声巨响,彻底惊醒睡梦中的花烬,此时桶中水早已凉透,激得花烬心中的警铃大响。
水里有迷香!
花烬赶紧扯下袍子披上,只闻门“砰”地一声就被踢开了。
花烬立时稳住身形,全身戒备地看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来人共有四人,皆穿着夜行衣,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月光照在长刀上,反射出森白的光。
花烬顺着墙壁,一点一点移向窗户。内心担心不已,这店主本就是霸道欺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