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澡堂后,花烬依旧不安地东望望西瞧瞧,再度怀疑自己一时冲忙走错了地方。观察完后,她来到放置衣物的地方,脱下外衣放入一个小格子里。
花烬处身在一个小角落里,张开手臂,将适才的忐忑完全地泡入池水中。脑海里不自觉地浮起纳兰夜生气的一幕,脸颊再度红润了。纳兰夜那个傻瓜!她才不会被欺负了去。
乱哄哄的周围,一个大妈忽然压低了声音道:“知道九律吗?今早又出人命了。”
花烬立时警惕地凝神细听。
另一个干瘦女人问道:“又死了姑娘吗?那这次是谁啊?”
此时,闻见此言的女人全都停止了嬉闹,渐渐向大妈靠近来,一脸严肃。大妈看了一圈游来的女人,指头一点,双眼大睁,露出极为恐怖的神情,就像她亲眼见到了棺材落地的那瞬间,唏嘘道:“是舞魁木槿!”
“又是一名孤女啊。”干瘦女人摇摇头,一脸不忍道:“本就是孤女了,还会遭此毒手,真是天不见怜。”
都是孤女?花烬内心微动。似乎有什么线索一闪而过。
大妈亦是摇头叹息道:“我皇每年都要向后宫招纳大量美人,所以即使这九律经常死人,也是阻不断姑娘通过九律进宫的脚步啊。”
“就是就是,皇上都老了,进宫即使得宠,但又能享受几年呢?待皇帝一死,还要一起下葬呢。”有人插嘴道。
干瘦女人笑道:“还是我们好,即使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一生平安,长命百岁啊。”
“那是自然,只要不要去进宫或是沾染那九律,连环杀人案就扯不到自己的身上。”大妈最后总结额一句。随后大家又有说有笑地聊起了女人间**话。
连环杀人案?孤女?老皇帝每年都会从九律选美人?难道有什么联系?
花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起身草草地拭干了水渍,穿衣出了澡堂,果然看见纳兰夜一袭玄衣,温暖的灯火下,是他稍显萧瑟的身影。
黑暗的巷道里,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淡淡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暧昧地拉扯到了一起。
见纳兰夜久久都不发话,花烬终于忍不住道:“你是因为近日的连环杀人案,才担心我,陪我一起回去吗?”提及连环杀人案时,花烬仔细地观察了纳兰夜脸上的变化,却看不出有任何异象。
“不是。”纳兰夜冷冷道,随后就没了下文,只留给花烬一个冷酷的背影。
花烬依旧不死心,小心翼翼道:“你知道你的老相好木槿死了吗?她是被关进棺材……”
“你想问什么?”纳兰夜忽然转身,目光深邃而复杂,带着一丝探寻,将始料未及的花烬愣在了原地。
花烬立时转变了神情,大笑一声道:“哈哈,死得好!”
纳兰夜眉头一皱,不悦道:“为何死得好?”
花烬将脸一扬,做出一副刁蛮的形态道:“只要是你的相好,死了都好。”
纳兰夜嘴角不禁一抖,适才的探寻神色早已消失不见,回头不再理会她。
花烬暗暗吁了一口气,差点就让他发现她的动机了,要是让他知道其实她在怀疑他就是那个狠毒的杀人犯,应该会很生气吧?其实自己连他身份都还不清楚,这怀疑,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适才的观察,花烬发现纳兰夜丝毫未在意木槿的生死,如同一个陌生人般一脸漠然,此种情况只有两种,要么是他对木槿本就不在意,要么就是他城府够深,刻意掩饰了一切。
花烬埋头深思,不料额头再次撞在了肉墙上,身子一个踉跄正要往后倒去,幸而及时被一双大手拉住了。
“你在想什么?”纳兰夜忽而全身发出危险的气息,阴冷着寒目,紧紧锁住花烬:“你的情郎?还是连环杀人案?”
“杀人案杀人案。”敢说情郎就是找罪受,花烬老实答道:“九律孤女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我也是孤女……”
纳兰夜眸色缓缓柔了下来,他摸摸花烬的脑袋:“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你爱的木槿都死了,呀?是不是和你有关的女人,都会这样凄惨地死去?”花烬立即离开纳兰夜,和他隔得远远的,一脸惊恐。
“怎会呢?这只是一个巧合。”纳兰夜好笑地看着她一双清澈的眸子,道:“而且木槿又怎能和你相比呢?”说完,纳兰夜重新将花烬拉到了身边。
“你适才说的,可是真心话?”纳兰夜微微俯身,凤目温和地看着眼前灵动的女子。
“什么?”花烬一脸莫名。
纳兰夜柔柔地抚摸着花烬的小脸蛋,循循善诱道:“只要是我的相好,死了都好?”
花烬一时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迷糊地抬头,微微颔首。
忽然,眼前一暗,飘来一阵淡淡的龙涎香,随后,只觉唇边一凉,柔柔的唇,似蜻蜓点水般划过水面,微微拂动了她内心的涟漪。
这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