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童童到底在哪里?”老迪瓦德的古堡,赫连城站在老迪瓦德的面前,脸上的神情,犹如冰封,眉眼间皆是冷厉。
他插在口袋中的掌心,握着那枚在马赛的街道上意外捡拾的坠链,狠狠的握紧,恨不能将坠链插进掌心,这样就能缓解他的心痛。想起在马赛的街头,他明明有那么浓重的感觉,童童就在他的身边,可任凭他怎样呼唤,怎样伸出手去,却仍是看不到她,抱不到她。
他已经错失她五年了,难道他们之间,还要再一个五年,或者更多个五年吗?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弥补,让他用深情重新赢回她,不可以吗?为什么要这样避着他,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老迪瓦德看着外孙这样冷冽的面孔,猜到他八成是看到或是嗅到那丫头的蛛丝马迹了,但是因为没有寻到人,只能来这里逼问他。
“外公,五年前,你让妮娜带话给我,说我和童童不会就此分开,总有一天会重逢,就是这句话,成了五年来支撑我走下去的力量,我始终以为你应该是知道童童在哪里的,只是想惩罚我的错失而不告诉我,我也以为只要我每每来弥补,总会打动我的亲外公,让我重新挽回我的妻子,可是三年前,我和她硬是强制离婚了,到了今天五年了,我已经失望五年了,我甚至开始怀疑,外公可能真的不知道童童到底在哪里……
这一次妮娜对我说,你突然让我去马赛拜访老朋友,这样的行为很不寻常,可我愿意相信我的外公,他不会欺骗我,如果他知道童童的下落,不会故意的隐瞒我,让我历尽五年的时间,仍是遍寻不到她,可是这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让我在大街上捡到属于童童的坠链,这条坠链是我送给她的,不管在哪里,我都不可能认不出,外公,到了今天,你还能对我说,你真的不知道童童在哪里吗?你怎么忍心?”
老迪瓦德脸上的神情僵了僵,看着这个一向冷漠,在经历了童丫头离开之后更加冷漠的外孙,在自己面前红了眼眶,眼也不禁酸酸涨涨的,这么大年纪了,一辈子什么没经历过,却想落下老儿泪!
诉童迪德链。老迪瓦德的嘴唇动了动,那句“不知道”再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是啊,他这外孙真的苦了够久了,再多大的错也该有个机会去弥补了,更何况他这次的本意也是想两个人能见上一面,童丫头受的苦,受的累,也该有个机会让这小子去补偿的……
可是,毕竟他当年也答应了那丫头,无论如何不会说出她的下落,除非是她自己有意回来,老迪瓦德拧了拧眉头,怎么说也是老油条了,缓了缓脸上僵硬的表情,端起身侧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才道:“童丫头在哪里外公是真的不知道,你说你在马赛捡到她的坠链,也许她真的在那里吧,外公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但是既然已经确定她在哪里,凭你自己,难道连一个人都找不出吗?”
赫连城站在那里,背影散发着浓烈的孤寂,他握紧了拳,凭他的能力,找个人出来并不困难,但是若想找一个存心躲着自己的人,又谈何容易呢?
“童童,她有心躲我,我无能为力……”
老迪瓦德忽而笑了笑,只简单的吐出了几个字:“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赫连城挑眉,不是很明白外公的意思。
“你当年让她失去了什么,再还给她,事情自然迎刃而解!”老迪瓦德从沙发上缓缓起身,“我累了,先上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时而有忙碌的女佣走过,迎着古堡窗外的大片阳光,赫连城伫立在原地,思考着外公的提示,渐渐地,紧锁的眉心散开,嘴角漾起释然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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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厉和凌薇陪着小童话在游乐场玩了一下午,小丫头毕竟年纪小,一玩起来就全身心的沉浸下去,到了傍晚,已经累得睡在了荣厉的怀里,无知无觉的。
凌薇看着小童话无邪的睡颜,小小的唇瓣嘟着,可爱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打心里暖洋洋的,荣厉看着凌薇到了这会儿,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心里的沉重也散了些。
中午时,他并没有抱着小童话去车里,因为不放心凌薇,所以他也回去了,也在那条街上,看到了那一幕,赫连城站在街心,疯了一般呼喊着凌薇的名字,叫她出来,而只隔着不远的距离,凌薇就躲在那根电杆后面,哭的稀里哗啦……
所以,当凌薇过了好久才回到车上时,荣厉看着凌薇已经哭到红肿的眼睛,却什么都没问,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就算问了,凌薇也不一定会说。
将睡得很熟的小童话安置好,凌薇才送荣厉出门,荣厉站在车子前,看着身前的凌薇,忍了一下午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凌薇,今天,我也看到了!”
凌薇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扬起明艳的容颜,“我还以为你已经去取车了,你看,到了最后,坠链我也没捡回来。”
“凌薇,够久了,是不是也该回去了?毕竟那里,才是你的地方……”荣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心也很乱,对眼前这个女人,也终是因为放不下才不忍撤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