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阁的寝阁内,一片凌乱,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暧昧氲氖的气息,久久不曾消散,
林涵溪偎依在冷无尘身边,两人一同走进去的时候,凤鸢与侍卫二人正狼狈地寻找遮羞的锦被与床褥,
“妹妹,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林涵溪严肃地道,目光狠狠地望向床榻上的一对狗.男.女,回眸看冷无尘的时候,那凌厉早已不在,温柔道:“王爷,都是妾身的错,若不是妾身近日身子不大好,让王爷费心,惹得妹妹独守空房,今日也不会发生此事……”
“溪儿不必自责,原本凤鸢姑娘也只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既然她现下有了自己的意中人,本王应该成全他们才是,”冷无尘勾唇浅笑,眼神中尽是轻蔑,
“王爷,鸢儿是被陷害的,王爷要为鸢儿做主啊,”凤鸢梨花带雨地哭喊道,一张俏丽的脸也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林涵溪朝那侍卫递了一个眼神,那侍卫也机灵,连忙道:“鸢儿,昨晚你还说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沒想到你翻脸不认人,”
冷无尘目光渐渐冷了下來,盯着凤鸢不再发话,
凤鸢抬手便朝侍卫打去,却被侍卫挡住,推开了她,连忙下了床榻跪在地上,道:“王爷,属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她人迷惑,才犯下此等大错,求王爷网开一面,求王爷饶命,”
冷无尘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凤鸢,眼神越來越冷,
林涵溪见状连忙沉声道:“把衣服穿好去外面候着,”
那侍卫暗喜,连忙捡起一地凌乱的衣衫,跑了出去,
林涵溪也福身道:“妾身也告退了,”说着便要出去,却被冷无尘拦住,牵起她的手,示意她留下,
房间内立刻陷入一片沉静之中,气氛格外紧张起來,
“凤鸢,本王是看在你对本王有恩的份儿上,才把你带回府中的,也曾经默许纳你为侧妃,所以这段日子对你十分纵容,但今日之事,本王实在无法姑息你,本王会赏你和那侍卫一些银两,足够你们下半辈子生计,今日便离开王府,去过你们神仙眷侣的日子吧,”冷无尘的声音很平和,沒有斥责,也沒有怒意,
林涵溪偷望了一眼冷无尘,本想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何,却感觉到他眼中有许多内容,让她十分不解,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
直到他们离开飞鸿阁,凤鸢都沒再说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抱着锦被嘤嘤哭泣,她还能说什么呢,
走出飞鸿阁,冷无尘沒有随林涵溪回去,而是出了府,临行前吩咐了林涵溪,为凤鸢送去银两,眼神中沒有一丝波澜,
林涵溪要子由打发了那侍卫,同时也如他所愿允许他离开王府,毕竟是和凤鸢有过关系的人,留在府中恐怕节外生枝,
将一切处理完毕,林涵溪也溜出府去,无疑,她的目标是青铜门门主商弈的私宅,
一路跟随凤鸢,发现她格外小心,在城中绕了好几圈才最终來到皇城东北角的一座不起眼的宅院,便是日前易跃风带林涵溪來过的宅院,
林涵溪翻墙而入,小心藏在窗下留神屋内的动静,果然不出她所料,商弈大怒,狠狠斥责了凤鸢,随着骂声渐渐平息,商弈委派了凤鸢其它的任务,听到此处,林涵溪觉得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再无任何情报可得,也准备撤退,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准备离开之时,房间内传出一声惨叫,那声音震耳欲聋,
是凤鸢,
商弈杀了凤鸢,
林涵溪心下一寒,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商弈竟然连这点情分都不顾及,想想自己府中的柳儿,相信不久的将來,她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甚至更凄惨,她的心竟然有些不舒服了,
妇人之仁,这是她林涵溪最大的弱点,
就在她分神的时候,一个黑影闪到眼前,长剑已经比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她猝不及防,抬眸,对上一双狭长而阴狠的眸子,目光寒森地望着自己,
霎那间,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太阳隐沒在了云层里,周围的温度骤降,却比不上眼前的人给她带來的寒意,
“林涵溪,我果然低估了你的能耐,”低哑的声音响起,任人听了都会胆寒,
强大的压迫感袭來,让林涵溪有些喘不过气,只是,她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怎会被眼前的男人吓住,
林涵溪冷哼一声,道:“你的能耐也不小啊,商门主,顷刻间便将与你床第间恩爱的女子解决了,啧啧啧,”
商弈嘴边浮起一丝危险的笑容,阴狠道:“伶牙俐齿的女人,不过无所谓,这恐怕是你最后一次伶牙俐齿的机会了,我的长剑顷刻间便可以要了你的命,你到阴曹地府去跟阎王辩驳吧,”
“商门主,你不会杀我的,我说的对吗,”林涵溪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看向别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她早已注意到商弈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丝毫未动,若想要她的命,何必与她说这么多话,知道她叫林涵溪,必然知道她的身份,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处境越來越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