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一个退休老干部谈及这种有关案子的事,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违反相关规定了。%&*";不过,只要这事是事实,而且是查清的情况,说一说那就另当别论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彭明不能再沉默了,他脸色有些阴沉下来,“看来曾书记是有心啊,早就知道彭起华跟我的关系了?”
曾家辉点头,表示确实知道。
在彭起华死心塌地的跟着焦天宇对付他的时候,曾家辉就已经查过彭起华的老底,他是彭明的堂侄儿,而且关系一直保持不错,这还不能说明什么核心问题,最主要的是,彭明-袁清-焦天宇-彭起华-彭明,这是一个环形关系链,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之所以现在突然当着彭明的面提出来,是因为曾家辉很生气,彭明这个退休的干部还在这个时候为袁清出面,并且直奔卢原而来,找上了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想让自己在招引华夏森工投资项目上出一个大洋相,任谁也不能容忍,别说一个退休副省长,就是袁清这个在职的常务副省长也不行。
曾家辉就是这个性格。
他又连抽了两口烟,说道:“那七百多万资金,早就分成了几份,进了几个人的腰包”他叹了一口气,又装着有些无奈的轻轻摇头,“本来,涉及高层领导,卢原把这件事捂在了手中,连省纪委在调查焦天宇的案子时,卢原也没有交出去…现在看来,恐怕捂得有些委屈啊。”
彭明抽烟的手有过一丝轻微的抖动,他连连抽了几口烟,“咳咳…”他差一点给呛住了。
“彭省长,您没事吧?”
曾家辉抓住时机,一语双关的问道。
彭明摆手,“没事。”
包房里突然沉寂下来,谁也没再开口说话,空气仿佛有些凝滞,这让彭明咳嗽之后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看着面前那碗曾家辉亲手盛的汤,沉默了半天,也犹豫了半天,“曾书记,我不太清楚彭起华当初做过什么事,也不想卷入卢原的任何事,我只是一个退休干部……。”
他打破了沉寂,曾家辉自然就不会再沉默,看了一眼彭明,点头道:“彭省长说的是,您是一名值得让人尊敬的退休老领导,自然不会知道彭起华在卢原市所做的事,权当我曾家辉今天没提起过,谁知道我给彭省长提过这事,是不是?”
彭明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他拿起碟子上的汤勺,伸进碗里慢慢喝起那碗汤来。
看他喝完了,曾家辉关切的问道:“彭省长,要不要再来一碗?”
彭明摆了摆手,拿过湿毛巾擦了下嘴角,“不用了,谢谢!”
“您看…这下午我的打算是陪您到几个景区走一走,转一转,晚上还回卢原大酒店来住,明天再到下面几个山清水秀的县里走一遭…不知这样安排行不行?”
吃饭算告一段落,曾家辉提出了行程安排。不管彭明是怎么想的,曾家辉都必须征求彭明的意见,尽到接待的义务和责任。
彭明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曾书记,我年纪大了,突然感觉这卢原的气候还有点不适应了。再说了,我以前也到卢原市里各地看过,干脆下午我返回省城算了。”
“那怎么能行呢,您专程而来,吃了顿饭就回去,要是袁省长责怪我接待不周,让您老高兴而来,扫兴而归,我可担待不起的。”
曾家辉故作惊恐状,其实心中十分了然,什么年纪大了,气候不适应?你老年痴呆症啊,不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出发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气候不适应更说不过去,卢原的气候虽然与省城有一些差异,但你不是没到过这里,熟悉得很啊,事先没想过不适应?再说了,现在的天气预报还是比较准的,你要真有那不适应的毛病,来之前总应该查一查卢原的气候情况吧。他知道彭明之所以突然提出返回,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到彭起华那笔动用的资金问题,据自己掌握的情况,彭明可是收了不少,袁清也收了几十万…。对于涉及省领导,曾家辉确实坚持不要牵扯出来,也正因如此,他才让市里悄悄把这一项内容从卷宗里抽掉了。
一个退休领导,扯出来大不了就是退赃,判个刑还不就是监外执行?而且他与曾家辉也没有直接矛盾,于心不忍。至于袁清,几十万算不了什么,上面不一定会抓住这点钱不放。由此牵扯出其他人,让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四面树敌,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有位伟人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可是,曾家辉觉得自己这几年为官下来,总是与这个斗、与那个斗,斗得是一点乐趣都没有,影响干正事,还累得不轻,他不想再斗下去了,只想好好的做点事。
就拿这次吕庆颂前来考察为例,他也不愿意与袁清这些人去斗,只是想让他指使的人收敛一下,自己只要能顺利完成招商,安心搞自己的发展就行了。因此,提出彭起华的事,也只不过是警示一下这位退休领导,不要以为自己宝刀未老,什么事都还可以“发挥余热”,让他见好就收,知难而退,别参合了,消停一下吧,搞乱卢原的发展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