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受到苏俄的蛊惑下,也时不时的暴乱一下,妄图独立。现在我们是东南西北四面都是敌人,你猜中原怎么样?”
蒋方震作为军部的军官,哪里知道原来国家还有这么多麻烦,不禁惊讶地说:“怎么?”
王茂如苦笑道:“中原豫西,居然出了一个宗教叫做弥陀教,倡导教义大于国法,要求信徒先信佛——他们的佛叫做弥陀天尊,主张天下均田,生儿分田。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说,一个人只要出生就必须要得到一块田地,这是弥陀天尊的旨意。豫西很多穷人立即相信这个弥陀教。他大爷的,我已经派人去豫西查看了,相信就会有结果。这个宗教的口号很吸引穷人和没有土地的人,而且据说组织者原来是个律师,而且这个律师还懂中国国法,什么《大清律》、》民国临时约法》《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法》《继承法》等等他都滚瓜烂熟。该死的律师居然提出教义大于国法这种乱国的口号,着实是当千刀万剐。唉,一事一事,一桩一桩,哪里能有好消息?我又不是聋子瞎子,做古代混蛋皇帝在皇宫里做木匠炼丹。”
蒋方震这才说道:“原来……还有这么多重要事情。”
王茂如笑道:“国无小事——你说吧,我不爱听也得听,做总统的,就没有遇到让自己舒心的事儿。”
蒋方震犹豫了许久,这才讲自己的元帅肩排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王茂如惊讶不已问:“百里兄,你这是为什么?”便伸手阻拦过去。
蒋方震拦住了他的阻止,依旧坚持放在桌子上,说道:“今次我说了心里话,便任你处置了,我这话难听的紧,却不吐不快。”
王茂如见他郑重,也不阻拦了,点了点头,对所有警卫和秘书说:“都出去,二十米内,不要有人。”
“是。”周遭人赶紧离开。
王茂如笑道:“你说吧,百里兄。”
蒋方震这才说道:“秀盛,你不觉得现在的你,权力之大几乎超过历朝历代的皇帝了吗?便是皇权至极的清朝皇帝,还有祖宗宗法制约,可是现在你的权利……没有任何人能够制约。”
王茂如笑了,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是独裁者。”
蒋方震心中如同被扔了一个炸弹一般,让他瞬间全身震撼起来,原来王茂如什么都明白,那么也就是说——他乐于做这个独裁者?
王茂如沉下了脸色,道:“但是现在的中国,需要独裁者,不是我选择了做独裁者,而是历史选择了我,国家选择了我。”
“我不信。”蒋方震就差说出口来荒谬二字,但是一贯温文尔雅的他只是说了一句我不信,算是否决,也算是给王茂如一个台阶。
王茂如没有接着这个台阶,他这些话也压在心中很久了,或者说他很久没有跟人掏心窝子讲话了。他立即说道:“现在中国需要一个独裁者,而我是这个独裁者唯一的候选人。你担心的是我效仿袁世凯,是不是?袁世凯彼时还有各种牵制,然而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牵制,所以你才担心。不过你放心,我没有生长在皇权至上的国家。所以我做独裁者是为了国家团结一致,而不是为了效仿皇权至上自己做皇帝,把江山留给自己的自子孙后代。而且我的儿女还小,他们也不可能有机会接受强权教育,我希望我的儿女们将来从事艺术行业,成为一个对国家文化有贡献的人。”他抽出一根香烟,向蒋方震示意了一下,蒋方震犹豫了一分之后,还是接过来,王茂如给他点着了也给自己点着了香烟,又说:“这种担忧毫无必要,我们以前就曾经争论过无数次,是不是?我都觉得有点无趣了。”他有些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浑然没有大总统的光辉,仿佛一个没有伙伴的孤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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