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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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杨谅亲自统领着十万大军赶到了蒲津关外。
看着禁闭的蒲津关大门以及关上迎风招展的隋军大旗,杨谅不由得心中一冷。
“咋回事儿?蒲津关没拿下?”
心中疑惑着,杨谅四下观瞧,没找到预想中可供自己大军休息的绵延十数里的联营,也没见到余公理和乔钟葵两个家伙来向自己请示汇报,杨谅心中更为光火。
望着关外一片空阔的白地,以及耷拉着脑袋有若遭瘟的小鸡一般的纥单贵,杨谅更是火冒三千丈,对着纥单贵就是一大通的口水。
“怎么回事儿?余公理和乔钟葵呢?他们两个死哪儿去了?没有夺下蒲津关也就罢了,怎么连个营寨都没扎?这两个先锋是怎么当的?他们都是猪脑子么?”
被杨谅喷了一脑门子的唾沫星,纥单贵想擦又不敢擦,不擦又实在难受,站在哪里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菊花穴里钻进了一窝老鼠似的。
半晌,还是旁边那位充当狗头军师角色的王頍开言解围道,“殿下暂且息怒,我们当前首要任务是安营扎寨!其它的事情,尽可待安顿下来之后再说!”
“哼!”
虽然仍有些忿忿,可杨谅也知道,此时若不安营扎寨,只怕天黑之后,就要麻烦了!冷哼了一声,杨谅拜大手一挥,示意大家该干啥干啥去!
果然人多力量大,十几万大军一齐开动,不过一个时辰多一点儿的功夫一座可容纳十二万大军的营寨便已经拔地而起。
等到吃饱喝足,一切收拾停当,杨谅再把众将召集到自己的帅帐开会,已经是戌时将尽。
“说吧,怎么回事儿?”高踞主位,杨谅略半眯着眼睛,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下垂手,提心吊胆了半晌的纥单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开口道,“禀殿下,末将赶到关外之时,便没有见到余公理将军和乔钟葵柱国。”
“哦?那你看到了什么,都如实道来?”
“末将看到,蒲津关外十余里处,有一大片尚未完全熄灭的灰烬。末将让人将那片灰烬扒开,寻到了许多残破的营帐旗帜,从旗号来看,应该是乔钟葵柱国所部遗留的。”
“此外,末将还在那片灰烬里挖出许多的骨灰。而且当时空气中传出的气味也表明,不久前有人在此大量的焚烧尸体。”
把所有的情况联系到一起,杨谅蓦地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犹自有些难以置信,杨谅强打精神,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怒声叱责道,“混账!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末将知罪,末将什么都没说!”
纥单贵倒是见机得快,虽然不明白哪里惹怒了杨谅,可一见杨谅发火,第一时间便跪倒在地磕头请罪。
毕竟纥单贵也算是自己心腹爱将,见这厮磕头讨饶,杨谅虽怒,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处置这厮的时候,遂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吧!切记,莫要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等到纥单贵出了帅帐,杨谅又挥手把一众文武尽数赶了出去,只留下王府兵曹裴文安和咨议参军王頍二人。
脸色阴晴变幻了半晌,杨谅方才缓缓开口道,“说说吧,这事儿,你们都怎么看?”
“余公理将军自从到了蒲津关外后,只有头两天有消息传回,言道正在打造攻城器械。第三日之后,余将军便没再有消息传回!”
“乔钟葵柱国则在抵达蒲津关五十里处后,也仅仅传回一次消息,随后便再也没了声息。”
“以末将看来,这二位,”犹豫了片刻,瞟了眼杨谅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色,裴文安一咬牙,继续开口道,“怕是,凶多吉少了!”
“裴将军此言差矣!”一旁的王頍立即出言反驳道,“据京城传来的消息,对方此次领军的是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小白脸,原本只是乐平公主的面首,因为得乐平公主宠信,方才窃据高位。”
“况且,此番那小白脸出征所部的左卫军不过是一群公子兵而已。这些人行军打仗没什么本事,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
“而余公理将军和乔钟葵柱国都是沙场宿将,常年戍守边疆,行军打仗的经验丰富无比,兵力又远超宇文成龙那小白脸儿,焉有败阵之理?”
“退一万步说,就算余公理和乔钟葵柱国都败了,双方兵力相仿佛的情况下,以二位将军的本领,也不可能一兵一卒都逃不出来!”
“所以,末将以为,必是出了什么意外的变故,导致两位将军临时转移了!”
“哼!”那厢,裴文安闻言很是不忿地冷声道,“王参军此言差矣!”
“余将军与乔柱国既是沙场宿将,自然知道,不论胜败,都要把军情及时传回的道理。此番连续数日,都不见二人有消息传回,到了此地又不见那二人踪迹,当是二人都已遭遇不测了!”
“至于二人手下的军士,或有幸存之辈,可想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