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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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谣言的质疑和唾骂声中,杨广终于登基称帝了。
而就在杨广正式登基后的第一天早朝,闹事儿的人就来了。
挑头的是那位忠孝王,伍建章。
说起这伍建章,那也是个被窝里放屁,能闻能捂的人物。
可自打封王之后,平素的朝政也就都没他什么事儿了。虽然偶尔也上朝,可那也只是象征性地露个面,显示一下存在感而已。
比如,这次杨坚病重,就没招这伍老头去侍疾。所以,伍老头也就不知道杨坚具体是怎么死的。
而前太子杨勇虽然一直在京城,可死的太突然,没有一点儿征兆,伍老头也不明所以。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一定要趁此机会,让杨广见识一下世家的厉害!
想改革,可以!但是,不能触犯我们这些世家的既得利益!
当初,杨坚老头儿那么得人心,都不得不把搞了一半的科举给掐了!你杨广不过是奶娃一个,屁股还没坐稳呢,更何况屁股底下还好几坨的屎,居然也想搞事儿,这也太不把我们这些前辈大元放在眼里了!
伍老头挺狠,上早朝的第一天,就没穿朝服,而是一身缟素,披麻戴孝,手里还拿了根哭丧棒!
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杨广刚上金銮殿,还没等坐稳呢,那厢,一身孝服的伍老头已然出班跪倒在地,“陛下,臣伍建章,有本上奏!”
按照正常程序,皇帝登基后的第一天早朝,应该是百官上表朝贺,有啥烦心事儿得等过几天再说。
虽然今天伍老头穿的不够喜庆,可毕竟杨坚老头的头七也才过完没几天,继续戴孝也说得过去!
对此,杨广也就没甚在意,反而以一副亲民之态和颜悦色地开口道,“哦,快呈上来!”
内侍将奏章呈上来,杨广打开一看,顿时有点儿傻眼。
但见开篇,伍老头写道,“文帝死因不明,太子无故屈死!”
然后,接下来,伍老头就开始根据历数杨广的罪状,杀父、弑兄、欺母、戏妹,宠信奸邪、穷凶极恶等等等等。
不得不承认,伍老头儿挺有才,也熟知历史典故,把历史上所有关于昏君的描述全都套到了杨广的头上。
不过,有一点儿,伍老头做得很不到位,那就是,跑题儿了!
伍老头的本意,是借着这些由头,先在杨广的脑袋上扣上几个屎盆子,打压一下杨广的气焰。
等到把杨广打蒙了之后,再祭出杀手锏,提一下科举。想来,只要自己稍微表示一下,可以大度地不追究杨广前面那些罪状,只在科举上要求杨广让步,杨广这小奶娃应该立即就屈服了!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大抵如是。
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好几页,貌似写得太顺手,到了最后,伍老头居然把科举这最关键的事儿给忘了!
强忍着砍人的冲动,杨广把伍老头这篇奏章从头看到尾,发现里面全都是骂自己的话,而且,比街头那些谣言花样还多,言语也更恶毒!
两眼腥红,好似愤怒的公牛,杨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殿下的伍建章道,“伍老匹夫,你这是何意?”
“什么?竖子!尔敢叫我‘伍老匹夫’?岂有此理!就算你爹杨坚,在老夫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伍王爷,你杨广不过是奶娃一个,安敢如此藐视老夫,实在是,岂有此理!”
这一刻,伍老头完全无视了自己在奏章里开口昏君闭口昏君的骂杨广这一残酷事实,反而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反诘杨广道。
“老匹夫,你如此辱朕,朕为何就骂不得你?”
“昏君,你杀父弑君、谋兄欺嫂、辱母戏妹,你做得,老夫如何就说不得?就算你堵得住老夫的嘴,你堵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么?”
伍老头不提这百姓众口,杨广还没想起来,这会儿被伍老头一提,杨广立即记起,前段时间坊间的那些谣言,好像就和伍老头得这奏章里写得差不多,只不过没有伍老头写的这么文采飞扬罢了!
“老匹夫,如此说来,坊间的那些谣言,都是你造的不成?”
“什么谣言,你若是一件都没做,坊间有怎会有那么多谣言!你这昏君,人伦丧尽,违逆天道,就不怕遭天谴么?”
伍老头的本意是说,这些谣言,总有那么一两件是真的。可不论那件为真,你这昏君的恶名都背定了。
事实上,这些谣言里也确实有一件事真的。那就是,杨广真的“辱母”,而且还是一口气娶了俩后妈当老婆。
伍老头认为自己在摆事实讲道理,可这话落在杨广耳中又不一样了。
杨广问的是谣言是不是伍老头造的。所以,在杨广看来,只要伍老头没有直言否定,那么就相当于默认罪行了!
一想到造谣的元凶就在眼前,此刻还正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呢,“腾”的一下,杨广便火冒三千丈,“老匹夫,尔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