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人来说,柳观一来,事情就全乱了套。讀蕶蕶尐說網
花娘子有些烦恼:“看来那位‘大人’确实对他重新垂青来着,否则短时间内,哪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所谓“大人”,即是元始魔主了。花娘子的言下之意是,柳观这种人,修为越高,祸害越大。今夜之事就是明证,白莲好好地在这里安身,却让柳观给挖出来,移南园在北荒的行事,势必会受到影响。
“师妹你怎么打算?”
“大概要出去一趟了。”
“唔,避风头也晚了点儿……”
“不是这样。”
白莲一边整理台上的药材香料,一边轻声回应:“说来也是造化,刚刚柳观到来,却是一语触动灵机,我对那件要紧之物生出感应,若能取回,当可弥补我道基之憾。”
花娘子美眸睁大:“柳观也有做好事的时候?”
她深知白莲修炼“无垢莲华”法门,论感应之灵动敏锐,在同级数的修士中,几不做第二人想,为人又稳重,既然这么说,肯定就没错了。
只要知道白莲的根底,知道那“要紧之物”究竟有多么要紧,那是关系到白莲成道的关键,否则也难有这等玄妙感应:“那可真是恭喜了!若能取来,师妹守御之能,当可谓天下无双,菩萨也必是乐见其成!”
相比之下,什么妙相,什么七转安然香,都算是小事儿。
然而白莲却还记得这些:“我对北荒形势不甚熟悉,便劳烦一下妙相师姐,与我同行吧,正好我也能为她调理一二。”
花娘子笑音琅琅:“那我就看住了穷奇,别让他出去惹祸。”
笑音未落,便听得外面远处,砰砰咣咣一阵乱响,然后就是柳观那肆无忌惮的吼啸。
没有人知道他在吼什么,但人人都知道,这一夜,华严城别想着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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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观的吼啸声撼动全城,音波所及,不知多少地方房倒屋塌。不过在他刚刚肆虐过的长青门中,各处都闭灯关门,任外边如何嘈杂,这里都如死绝了一般,不见半点儿反应。
静室中,青松先生和顾执对坐喝茶,作为今晚上宵禁令的发布者,青松先生颇有些感慨:
“九烟这人,深不可测啊。”
顾执立刻回应:“也是个招灾惹祸的能手。”
两人说的都不错,若不是九烟招惹了陆素华,也不会引来柳观;而若不是九烟遁走前示警,长青门也不会应付得如此顺利。至今青松先生也不理解,九烟的情报,如何能比长青门的网络还要快上一截?
不过青松先生也没纠结此事,一笑将话题转过:“但还是师弟你最奸滑,舍了这一摊子,让我在里面挣扎。”
“哪有?这些日子光是应付苏雨,都头痛死了。九烟如今不哼不哈走人……啊呀,想个什么理由解释呢?”
“不是不愿给人惹麻烦吗?”
“啧,师兄你撒谎的本事愈见了得啊。”
青松先生盯着他,不让他再次转移话题:“你也不要高兴太早,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这里有一封书信,你拿去,亲自走一遭,找到鲁仲先生,顺便为师兄我办一桩事……”
“出远门?”顾执讶然,折扇竟然没一下子合拢,留了半扇,指着自己的脸,“师兄你确认,凭师弟我如今的身体状况,不会死到路上?”
青松先生冷冷回应:“我说你死不掉,你就死不掉。”
顾执知道,师兄是认真了,也不再废话,一口答应。
见顾执允了,青松先生容色缓和,但接下来,他们师兄弟似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又见外面风头渐过,顾执便要回去准备,临近出门的时候,忽听到青松漫声轻吟:
“茫茫牧场,蠢蠢牛羊……”
他脚下一停,但最终还是沉默,走出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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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城乱成一团的时候,余慈一行,已经到了两百里开外,面对劫法宗师,这算不上一个特别安全的距离,不过还好,他们从来没有和柳观接触过,小心一些,合理规避,应该没什么问题。
必须承认,匡言启也是错有错着,凭借着三家坊全面发力,又有柳观支撑,确实把他弄个了措手不及。
九烟是近期少数几个和陆素华有过接触的人物,必然会落入三家坊的视线中,幸好他广布在丰都城和华严城的魔种情报网,先后得到两地三家坊的信息流向,知道不好,就来了个紧急转移。
此时他们乘坐蜥车,从华严城出来,车上除他之外,就是朱文英和宝蕴了。
余慈在车上不大说话,一直在思考问题。
如果将北荒的事态比做“车子”,这辆车子上面,有七八匹巨蜥在发力,可是以前全是乱的,往东往西往南往北都有,车子反而是一直停滞不前。柳观的出现,等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狠抽一顿鞭子,要是将各头巨蜥都赶到同一方向也就罢了,若是彻底打惊了,车子怕是要先一步四分五裂,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