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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图?”万腾山当即追问,“是死图还是活图?”
他此问甚是关键,所谓死图,就是类似于阵法经籍之类,是传承、学习的用具,要想掌握,动辙都要花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再怎么玄奥,都是缓不济急。讀蕶蕶尐說網
而活图就不一样了,其本身就是法器,像是阵盘之类,一旦驱动,就能形成大阵,修士受其加持,便会受到阵势指引,依照其间法度移动变化,汇集力量。虽说也要经过演练,但急就章的话,也能顶上去,至少不再是一盘散沙。
余慈手上当然没有阵图,但却并非是信口开河,他手上就牵着五岳元灵,二十五路神禁中,挑出适合的防护之法,稍做变化,加持到众修士身上,不敢说百邪不侵、诸魔退避,怎么也要多一条性命,岂不比阵图要来得强?
至于所谓的法度规矩,自然是由他来定。这是不动声色间,拿到指挥权的手段,更重要的,还是在恶战临头之前,提起一众人等的士气,给他们一个依仗。
余慈确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非常艰难。
当然,他做得再多,在这里,还是需要论剑轩的剑阵支撑,彼此配合。万腾山肯定也乐意做这一点。
从头到尾,没有人说起,去阻拦虚空吞噬,逆转进程之类,因为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谁都能看出来,最关键的节点,就是在那天上宫阙之中,但就算是以凌厉著称的论剑轩中人,也没有胆量去冲击那气焰煊天,结成庆云的魔窟。
鬼神剑那一批人,十有八九是陷在里面。
修士中还有一些人,比如商合,想得更周全,担心万腾山为了去救人,强行纠合队伍,以卵击石,故而对余慈稳妥的建议大力支持,趁热打铁道:
“大师可及早拿出阵图,让我们预演一番。”
可惜这位一厢情愿,拍马屁拍在马腿上。
余慈瞥他一眼,暗道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真要到与天魔交战之时,他自然会和剑阵配合,拿出实实在在的指挥之法,只要与剑阵同进同退,又有神禁加持,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可如今凭空演练,又要遵循什么法度?
但此时,众修士的兴趣已经给提了起来,只看他们的眼神,余慈便知其中多有期待。
这个要求可就大了,除了加持足够以外,必须要有相当的可操作性,且要经得起当前峰顶十多个长生真人以及几十位步虚强者的检验。一个不慎,闹笑话也就罢了,损折士气,才真叫麻烦。
余慈暗念一声“有困难,找小五”,牵着小五的手用了把力,小家伙会意,手指勾了勾,峰顶之上的黑暗中,忽然就有星光垂下,仿佛是星空撕裂了阴暗魔气,在每个人头顶都是映下一道星芒。
说不出是压力还是加持,但一下子与众人气机勾连,其中的玄妙之处,还是让人赞叹。
“果然厉害,只不过,是不是复杂了些?和外界环境也有趋同,不会迷失吗?”
商合扭头四顾,见众修士似乎都是进入了无边星海之中,感受那隐藏在其中的恢宏之力,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余慈干脆就不要脸皮了,平淡回应:“依我之令进退便可。”
商合等人都是知道,他那近乎“他心通”的能耐的,自然再无疑义,至于其他人,还在体会“阵图”中的奥妙,一时间就是有问题,也要押后。
这时候,翟雀儿却是凑了过来,依旧是笑吟吟地,声线却压得极低:“大师的阵图果然神妙,看起有些像四极天星神禁呢。”
一语中的。
余慈却是忘了,翟雀儿也是参加过黄泉秘府一役的,对当时灭杀了本门修士的神禁,自然印象深刻。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她。不过,余慈也不怕她拆穿,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料她也做不出来,故而只是笑了笑,就再不理她。
翟雀儿却是乐此不疲,笑吟吟地凑过来:“大师是想着配合论剑轩吗?但我看万腾山那边,一有机会,肯定还是要解救鬼神剑、祁白衣等,他那边一动,若无大师的阵势砥柱中流,恐怕压不住阵脚。”
余慈闻言,暗道此事也不得不防。
他放出大言,本是要提振信心的,如今把其他人的信心都提起来,却让万腾山做出错误判断的话,也是不妙。
说话间,翟雀儿忽地伸手挽着他的臂弯,拿出极亲热的姿态,这等魔门妖女,做出这种样子,虽让人侧目,却不奇怪,余慈则是知道,翟雀儿实是利用这姿势,暗中递过来一样东西,还颇为沉重。
“你这人哪,戒心真强。”
余慈知道,翟雀儿是说他身外密布的三方元气,完全遮蔽肢体,殊不知余慈也是没法控制的。
只当她的话是耳边风,又暗将送来的物件扫了一眼,见其不过掌心大小,像是一块铁饼,其实中间多有镂空,八角分立卦象,却是一枚铁八卦。心神探入,便知这才是一件真正的“阵图”,且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