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你这样盘算没什么意义!
万腾山很想这么回过去,要说性格稳重、对剑阵的领悟驾驭,他其实是强过鬼神剑不少,不过他也清楚,正是他在本宗剑阵上用的心思太多,凡事首先都要用自家的剑阵来解决,对其他的力量天然就报有不信任感。讀蕶蕶尐說網
在这一点上,鬼神剑看似嘴巴极损,出口就要得罪人,其实要比他灵活变通许多,更善于借用外力。
正因为如此,宗门选择了鬼神剑为主事人,而不是他。由此也可以见出,宗门希望他们采取的是怎样一个模式。
万腾山不希望如此,但既然宗门如此决定,他唯有执行。
对鬼神剑的问话,他略一沉吟,回应道:“九烟此人,身外有一层无形之屏障,神识、气机均无法穿透,只能从眼中神光观之,大概是步虚境界。但剑道造诣出人意料,与本宗剑宗配合,竟然是天衣无缝,而且似有‘他心通’的法力……莫测其深。”
谈一下他对九烟的看法,万腾山又道:“此人性情看起来也算和顺,若想让此他与我们合作,应该不是太难。但我听项师兄讲,此人身后,还有一位大能。故而最终合作成功与否,不在他的性情、盘算,而是背后是哪位?想要什么?这一点,项师兄应该比我清楚。”
见万腾山把皮球踢回来,鬼神剑也是咧咧嘴:“谁知道是哪个?不过,我倒觉得,不需知道是谁,到那个层次,又走的是神道,追求都差不多。紫极黄图上,并无那位名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要有一点儿雄心,便是想着跃登紫极……”
众人听得都是皱眉,倒不是说鬼神剑说得不对,而是这个目标太空泛了,找不到任何利用的抓手。
还是道华真人问道:“听说那一位对黄泉夫人很是看重?”
论剑轩的耳目遍布东华山内外,对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非常了解。对当初鬼厌发话寻找的目标,自然不会漏过。
“也许是翟雀儿那边?”
“翟雀儿一行是想要照神铜鉴、自在天魔摄魂经,黄泉夫人只是次选,要我说,碰不上他们还要更高兴。倒是随心阁那一场交易大会,拿出玄阴重水的、每日盯着会场的,都是那人座下的鬼厌,哪个重视,一目了然。”
“黄泉夫人对神道有何助益?”
“那女人便是宗主也观之不透,谁知道其中会有什么玄机?”
“呃,诸位,这样的条件有必要谈吗?”
讨论到最后,道华真人一句话,众修士面面相觑,都是哑然。
不错,这种条件完全没有任何可行性,与其说是讨论,还不如说是被神秘的九烟及其背后那位,勾起了好奇心,意图从中找出端倪。即使被道华真人说破,一时也有些停不下来。
自从与九烟相约之后,这些时日,鬼神剑也是花了一番力气,仔细收集了相关的情报,心里面颇有一些揣测,当真是不吐不快:
“前段时日,天马城上空,移山云舟生乱,那蕊珠宫的绿波,专门过来,为九烟出头,还拿出了羽清玄的名头;由此再往前推,当年北荒九烟冒出头的时候,也是与湛水澄为伍,很受照顾,传言他还无师自通,领悟了蕊珠宫独门的‘太玄冰解’神通!”
“项道兄的意思是……”
“我是想,他背后有没有可能是蕊珠宫?”
这个念头在心中转了很久了,鬼神剑说起来分外流利:“百多年前,太玄魔母与罗刹鬼王一战之后,一直潜而未出,或许就是转修神道?当然也有消息说,那一位的情况要更糟糕,但就算是以羽清玄的能耐,也勉强能做九烟背后的靠山了。”
他说得流利,众修士也是面面相觑。
这个猜测,思路上还算清晰,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在场的都是各宗派的嫡系人物,了解的信息甚是齐备,总觉得以太玄魔母师徒的性情,似乎不怎么会做那汇聚信力,操纵人心的勾当。
还是道华真人开口道:“不管他背后何人,只要走的是神道,而非魔主之途,便应当有堂皇气象,更与咱们没有直接的冲突,论及合作,应该没有问题。更别说大势已然至此,但凡明眼人,必然不会做内耗的蠢事。”
其实把他的话掰明白了,就是说“对九烟等人,不要担心,也不要指望”之意。
一旁万腾山却是莫名想起了雄踞于东海之上的罗刹鬼王,虽然同样是“妖魔鬼怪”,但神魔法门有别,数劫以来,论剑轩能够容忍,也就是此类缘故。照这个思路推下去,就算太玄魔母真的要做神主,也没什么,反正在那之前,她肯定要和罗刹鬼王做过一场,宗门倒是乐见其成呢!
鬼神剑还有些不甘心自己的猜测空置,正要再说,脸色却是变了一变,和观星台上几位,一起抬头。
但见苍茫天空下,那一片阴影有了明显的变化,感觉中是往外“鼓”了一些,就像墨汁积蓄太多,有滴垂之势。
此前,东华诸峰的震荡强弱变化不定,但一直都没有停止,可阴影生变之际,竟是风烟俱净,从观星台远眺,四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