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嗔道:“不能喝酒!”
彭远征恍然大悟,嘿嘿笑了笑,主动岔开了话题。当夜自然是极尽缠绵,或许是为了要孩子,也或许是长期寂寞的爆发,秦凤以无尽的柔情缠绕着自己的男人,直至两人疲倦不堪,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都没有去上班,权当是休假了。其实也没有出门,就躲在家里依偎在看电视看看书,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第三天,秦凤要去省城开会,而彭远征也要回县里处理很多公务。两人毕竟都是有官职在身,身不由己。秦凤虽然萌生了退意,但暂时来说,还是不能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
在某种意义上说,两人的工作风格有一定的相似之处,都注重做实事,在个人政治利益方面考虑得少了一些。当然,彭远征能做到如此超脱,也与他的背景有关。如果他还如前世一般,说不准也会蝇营狗苟、谨小慎微、患得患失一辈子。
至于秦凤,那是性格使然。不过,秦凤的家庭出身也是相对较高的,只是跟彭远征没得比。
秦凤静静地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望着彭远征裹着大衣,戴着墨镜慢慢向小区外边走去,心头浮起一丝柔情蜜意。此刻,她就如那些望夫出门翘首盼归的妇人毫无二致,这一幕——就跟她无数次在梦里痴迷的类似的场景没有什么区别。
二人世界的相处虽然短暂,但对于秦凤而言,几乎就是一生的充实。她越来越对官场的争斗失去热情,直到现在她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心灵归属感在何处,而自己作为一个女子真正希望和追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此生,她已经别无苛求。她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彭远征的孩子,然后功成身退。找一个僻静的小城,养育孩子成人,安安静静地渡过一生。
良久。
她穿戴整齐,神态雍容端庄。慢慢下了楼,钻进了自己的专车里。这一瞬间,她又恢复成市委常委、新安区委书记的威严身份。大概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是一个娇娇柔柔多愁善感的少妇。
彭远征去了公交车站,准备坐客车返回县里,没有让王浩派车来接。
新安区的公交系统还是挺发达的。在当前这个年月,在整个江北省内,新安属于公交线路覆盖率最高的地级市之一。这应该归功于前任市委书记薛新莱。
薛新莱非常重视市政公用建设,在他的任期内,市财政投入巨资完善和建设公交系统,而给公共汽车公司的财政补贴每年也高达一千万。除了省城之外,这在其他地市是很难见到的。
从市区到邻县,有公共汽车公司的43路车。不过是民营承包的小中巴。
车站,等车的人不算太多,毕竟一大早往县里去的人较少。北风呼啸。冰冷刺骨,彭远征将黑色呢子的大衣领子竖起,缩起了脖子。
他的身后看样子是一对20几岁的情侣,男的穿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个子中等,戴着眼镜。而女的则穿着米黄色的外套,蹬一双高腰的马靴,清丽可人应该是南方佳丽。
只是温度太低,她的俏脸被冻得发白,整个人蜷缩在男朋友的怀抱中。不住地呵气跺脚。
等了大概有十五分钟,但车还是没有来。有几个乘客耐不住寒冷,纷纷想别的招,打了出租车离开。彭远征犹豫了一会,也准备打车。他当然不缺这点钱,只是觉得太浪费没有必要。
身后的女孩不住地抱怨着。男孩则安慰着陪着笑脸。最后索性从随身的旅行包里取出自己的一件外套来,将女孩紧紧包裹起来。
彭远征向后扫了一眼,看出这两人应该是大学生情侣。
男青年这才腾出手来,掏出一根烟来摸了摸口袋,上前来捅了捅彭远征道:“哥们,有火没有,借个火!”
彭远征哦了一声,掏出打火机递给他,然后就又收了回来。
寒风吹得更猛了,天空上阴霾浓重,渐渐就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彭远征皱了皱眉,望了望远端的路尽头,仍然没有43路车过来的迹象。
女孩跺着脚开始嘟囔起来,一口江南软语,彭远征听得稀罕就回头望了一眼。而那男青年则苦笑着哄着自己的女朋友:“倩倩,这趟车本来挺多的,谁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你非要坐公交,我就说让家里派车来接嘛。”
女孩撅了撅嘴,轻轻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马涛,我们还是打车吧,太冷了,我受不了。”
女孩说完,笑着走到彭远征跟前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你好,先生,请问你是去邻县的吗?”
“你好,是的,我去邻县。”彭远征笑笑。
女孩哦了一声,又道:“先生,你看这天蛮不好的,车又好久不来,要不然我们一起打个车吧,车费平摊——”
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马涛给扯了回去,小声道,“不就是打个车嘛,咱们自己就行,不缺这点钱,干嘛跟别人一起!”
女孩嗔道:“能省点是点嘛!我们顺路,合乘多合算!”
彭远征眼角的余光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