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两天行程,转眼即过。但是小七爷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两天过的比两个月还要漫长。原因呢,就是我们的薛大神医。而且通过这一次,小七爷充分认识了一个女人发起神经來,到底有多么让人抓狂。
一开始吧,薛大神医估计是难得出來游山玩水,心情还不错。中途休息的时候,下了马车就立马蹦跶开,感叹山美水美风景美,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完了重新上了马车,变脸就跟翻书似的,开始板着个脸一言不发。实在是逼急了,就哼个一两声敷衍敷衍。
久而久之,沈彦是发现了。薛大神医对谁都挺友善的,比如给他们驾马车的马夫,比如客栈的老板和店小二,甚至就是在路上随便一个对她微笑的人,她都回以笑容,显得特别懂礼貌。
但是!唯独对他一脸嫌弃的样儿。
小七爷是听老管家的话,在心里忍了又忍。终于,在他们到达墨城,马车在一大户人家门口停下的时候。薛隐下了车,脸色就彻底变的很难看了。
“你什么意思?”
薛隐看见府邸门口高高挂着的“江府”两字牌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了这句话。
沈彦耸了耸肩:“沒什么意思,就是想带你过來小住几日罢了。”
说着,沈彦就要伸手去拉薛隐的手。薛隐闪的极快,暴脾气一下子就上來了。
“原來你一直想带我來的地方居然是这里!?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我有多痛恨这个地方么?”
薛隐曾经跟沈彦说过她的故事,事实上,眼前这江府,就是当年囚禁薛隐和他师傅的地方。
小七爷本來想反驳一句“疯的是你!”但碍于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便抿了抿嘴,好脾气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爷特意带你來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当年怎么对你的,爷今天就让他们双倍奉还!”
“走!”
话音一落,不由薛隐分说,沈彦强硬的拉着她上了台阶。伸手敲了敲江府的大门,很快的,就有小厮过來开门。一看是两个陌生的人,便问道:“你们找谁啊?”
沈彦沒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块令牌塞进了小厮的手里。“把这个,交给你们府上的江老太太。然后你就知道我要找的是谁了。”
小厮莫名所以,把手中令牌翻过來一看。只见上面刻着的皇族龙纹,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耀眼的金光。小厮就是再无知,也知道能拿的出这种东西的,绝对不是普通人。遂连忙弯了弯腰,恭恭敬敬的让沈彦稍等一会儿,接着脚底抹油似的,快速跑去通报了。
江家,本是江南一带最富有的一族。风头最盛的时候,是江家的二小姐嫁进宫中被封了贵妃。
起初也是备受先皇喜爱,但后來随着雪妃夏后的出现,就渐渐不怎么受宠了。偏偏肚子也不争气,一无所出,很快的,就被遗忘在了后宫。
再后來,江老爷和入赘的女婿相继去世,那会儿江夫人所生的两个儿子都尚未成年,家中大业就只能靠江夫人一人來支撑。可女子出來经商,难免遭人话柄,谈生意和走买卖都多有不便。不久,江家就渐渐衰落。
庆幸的是,江夫人很有先见之明,她知道自己不是经商的料,所以早早清算了家产,带着全家老小离开江南來到墨城发展。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加上还有不少的财产,在墨城顺利经营了几家小铺子。虽不如以前风光,但好歹日子是不愁过了。
不一会儿,已是天命之年的江老太太,在一家老小的搀扶下來到了大门前。待看清沈彦的面貌时,忙弯腰行礼。
“老朽不知道七王爷來此,有失远迎,还望七王爷莫要与老朽见怪。”
“啊,不怪不怪。”沈彦摆了摆手,显得相当大度。“我不过就是途径墨城,想着自己在年幼时与江老夫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就过來拜访拜访罢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里高兴啊。忙乐呵道:“多谢七王爷挂心了。是啊,说來上一次老朽进宫时,七王爷还是年少模样。一转眼,已经长成如此俊朗的好男儿了。來,七王爷快进入府,我们坐下慢慢聊。”
“不急。”
沈彦拉过一旁,自从老夫人出现,就一直低着头沒作声的薛隐。给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叫薛隐。待我们此次回到京城,就准备张罗喜事了。來,小隐,跟老太太打个招呼。”
沈彦拍了拍薛隐的背,不着痕迹的对她抛了个媚眼。薛隐惊讶于他的介绍,但也顺水推舟道:“江老夫人好,我是薛隐。”
老夫人或许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了,居然沒认出來薛隐。倒是笑呵呵的回着礼,不自觉的嘟囔道:“这姑娘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老夫人糊涂,她的两个儿子可不糊涂。尤其是二公子江玉景。本來这位二公子在后院跟丫鬟们玩的开心呢,后來听老太太召唤,说是府上來了贵客让他们到门口去迎,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來。
沈彦这人他沒见过,但七王爷名声在外,他可是如雷贯耳。本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