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涉及沐烟安危的事,沈离必定都很紧张。月灵白露和薛隐写的那张纸条,他是一起交给李太医的。谁曾想,李太医居然沒有照上面的去做。
“李怀素!”
沈离很少发脾气,但真要等他发了火,后果是无法估算的。
李太医几乎是在沈离念出他名字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跪了下來。满头大汗的解释道:“陛下恕罪。微臣只是、只是看见那株月灵白露后,实在是太激动了,所以沒有去仔细看那张纸条。花朵入药可以治疗陛下的眼伤,这我是知道的。就、就一时间忘记了娘娘的身体情况……”
“李怀素,当初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娘娘身体的,可是你自己啊!现在你为了一株药草,就把她的安危置之度外了?你可真是老糊涂了!”
沈离心里气愤,但想起李怀素白发丛生,一把年纪了也是于心不忍。沐烟心善,在旁劝道:“陛下息怒,毕竟那株月灵白露确实太过珍贵。薛姑娘之前不也说了,有些人穷其一生甚至都无缘见上一面,更何况,它还需要用人血灌溉才会开花。李太医只是一时糊涂了,算了吧,这会儿再拿去入药也不迟啊。”
“哼!”
沈离冷哼一声,开口道:“阿彦,你带薛姑娘去御药房。从今天开始,娘娘就由薛姑娘來照顾,所有御医都要听从她的吩咐。告诉他们,谁要是不听,就摘下头上乌纱,直接给我滚出宫去!”
“是!”
沈彦拱手领命,带着薛隐去了御药房。他们走后,李怀素还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沐烟不忍,便轻轻扯了扯沈离的袖子。沈离轻叹一声,这才松了口。
“罢了,你先起來吧。”
李怀素磕头谢恩,沐烟就赶紧道:“李太医,其他的事先不去想了,你快过來帮陛下敷药吧。”
李怀素连连点头,走上前帮沈离敷药。
另一边,沈彦带着薛隐來到御药房的时候,果然就见好几个御医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
小七爷从小最烦的就是御医,这会儿长大了也不例外。遂不重不轻的咳了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七王爷!臣等给七王爷请安!”
御医们见到沈彦,纷纷过來恭敬的行礼。沈彦摆了摆手,刚想给他们介绍薛隐时,就见薛神医已经走到了桌子边,拿起月灵白露剩下的花茎花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哎?这小姑娘是谁啊?怎么乱拿东西呢!快放下!”
御医们沒见过薛隐,这会儿见她拿着他们宝贝的月灵白露,顿时一个个上前阻止。薛隐冷眼瞪着他们,沒好气道:“简直是迂腐!亏你们一个个还是御医,专门给皇室宗亲治病。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药草么?药草是做什么的?是入药治病的,不是拿來给你们看的!都不知道药草脱离土壤之后,是越快入药效果越好。还研究?我就不明白你们在研究什么玩意?”
御医们表示不服,实则是心里气不过被一个小姑娘给指责。顿时嚷嚷着让她放下月灵白露,然后滚出御药房。
谁料一直沉默看戏的七王爷听见这话后,竟开口维护道:“该滚出去的是你们!”
“七王爷?你,,”
御医们都愣住了,只见沈彦走到薛隐身边,认真介绍道:“她叫薛隐,是皇后娘娘亲自请回宫中替她保胎的神医。我们刚刚从未央宫过來,我三哥跟我说了,以后整个太医院以及御药房的所有人,全部都要听她的命令行事。有不从者,就摘下头上乌纱给我滚蛋~”
“这,,”
御医们表示这消息來的太突然,他们有些接受不了。然而沈彦已经陪着薛隐忙碌了起來。
只见薛神医三两下就把手中的月灵白露给扯断了根茎,递给沈彦让他帮忙捣碎。紧接着她走到药柜前,看了看每个柜子上贴着的名牌,顿时一蹙眉,指着离她最近的一名御医道:“你,过來帮我取药。”
“啊?”
那是名较为年轻的御医,听见薛隐的吩咐后,先是愣了愣。后看见小七爷警告的眼神,立马就乖乖的去帮忙了
“人参9克,黄芪10克、杜仲、白芍、熟地各6克,白术5克、陈皮、甘草各3克。包好!”
熟练的念出安胎所需的药材,薛隐抓起一把御医刚刚从柜子里拿出的甘草掂了掂,然后往那秤上一放,不多不少,刚刚好3克。
御医们你瞧我我瞧你,觉着眼前这位薛姑娘似乎真有那么些本事,便也一个个上前帮忙,听命行事了。
在御药房忙活了一天,临到傍晚,沈彦才和薛隐肩并肩出宫回府。本來沐烟想留他们在宫里吃饭,但又怕薛姑娘不喜欢素食。再加上想多让他们小两口单独相处会儿,所以就沒有留他们。
沈离的眼睛缠上了纱布,为防他人起疑。就只能又对外宣称生了病,让早朝的折子全部由羽落送去御书房即可。
回宫的路上,沈彦忽然对薛隐道:“等三哥的眼睛能看见,还有木头要喝的药全部包好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