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烟听完來龙去脉,觉得事有蹊跷。想了想后,开口道:“小七,这几日你暗中多注意薛姑娘的动向,切记不要被她发现了。如果有任何疑惑之处,都过來跟我说一下。”
沈彦不解:“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題么?”
沐烟微微一笑,淡淡道:“我看她年纪应该与你相仿,你想想,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会独自一人來这么偏僻的山上隐居,这本身就是个问題。其次,学医之人想得到天下仅有的圣药,这个很好理解。但是真正肯去花心思不怕辛苦到处去寻找的,就沒有几个了。听薛姑娘之前的语气,她曾在江湖上似乎颇有威望,而如今却甘愿在这座山上隐居,期间缘由,无从得知。第三点,她无病无灾,为何要找稀世灵药?”
沈彦眼眸一亮,顿时领悟:“她要救人!”
“对。”沐烟点了点头:“而且这个人跟她的关系,绝非一般!”
沈彦听完分析,來了兴致。“好,从现在起我就跟着她,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秘密!”
当天夜里,沈彦就打起精神,一直潜伏在屋顶,等待着动静。等到都快睡着时,终于听见了声响。
那是木门发出的吱呀声,很小,足见已经小心翼翼。这地方一共就住三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來,就算不透过月光去看,都能知道那人就是薛隐。
果不其然,薛隐走出屋外,左右张望了望后,往一处走去。沈彦观察过山势地形,知道那是去后山的方向。眼看着薛隐的身影沒入黑暗中,他不作声响,偷偷的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薛隐终于停了下來。又是一阵张望后,矮下身子走进了一处山洞。沈彦赶紧跟上,向來沒有做过鬼祟之事的他,此刻可谓是紧张至极,也终于理解了羽落的不容易。
洞中很暗,也很安静,沈彦走的极为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什么或者踢到什么小石子之类。就这么走了一段路后,薛隐从袖中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岩石壁上的蜡烛,这下,终于看见了亮光。
此处应该是山洞最深处,地方宽阔,呈一圆形。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材,此时的薛隐正打开棺材,默默的盯着里面看。沈彦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棺材里散发出的浓浓的药草味,但因为视线关系,他不知道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
过了片刻,他听见薛隐竟对着棺材说起话來。语气不复白天里的泼辣,温温软软的。说的内容倒沒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大致就是今个儿一天发生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后來还提到了沐烟和他,说山上來了两位贵客。她找了许久的紫殊风华,居然已经被人入了药服下了。
就这么絮絮叨叨有小半个时辰左右,薛隐终于合上了棺材,转身要走。沈彦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施展轻功快速飞了出去,隐藏在黑夜之中。好在过程有惊无险,眼看着薛隐原路返回,他呼出一口气,迈步又进了洞。
这一次,他不用偷偷摸摸,直奔棺材所在。蜡烛还有一小截,很快就要熄灭。沈彦迅速走上前,打开棺材往里一看。浓浓的药草味再度袭來,这一次他离得近,更觉刺鼻。不过比起鼻子的刺激,他精神刺激更大,因为棺材里躺着一个死人。
要不是他探过此人已经沒了气息,还以为是什么人躺在里面睡觉來着。他听见薛隐刚刚喊他师傅。但之前薛隐明明说过,她师傅已经死了好几年。这死人不入土为安,放在这里是要做什么?还有,人死了不出几天就会腐烂,可眼前这具尸体,却沒有一点儿腐烂的痕迹。
是这些药草的作用么?沈彦拿起一株绿油油的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除了刺鼻还是刺鼻,他也认不出个所以然來。眼见着蜡烛即将熄灭,他查不出其他线索,只能先打道回府。
隔天,他就把这事告诉了沐烟。沐烟听后,让他别张扬。私自窥探他人秘密不是件好事儿,尤其他们现在还寄人篱下。沈彦表示表明,于是到了当天下午,薛隐白天晚上判若两人,天一亮,又恢复了泼辣劲。见到沈彦,就忍不住调戏。
“你嫂子今天身子可好?”
沐烟名义上确实是沈彦的嫂子,可沈彦却从來沒把她当成嫂子看,而且也不太愿意别人总提及他们俩这层关系。可自从來到了这及乐山,认识这位薛神医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不下于几十次的嫂子。薛隐在他面前从來不直呼沐烟的名字,开口闭口总是你嫂子你嫂子的,让沈彦好一阵心烦。
后來也不知道是被薛隐这几次三番喊的不耐烦了,还是本身就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沈彦嘴巴一快,脱口就道:“她好的很!比你师傅要好得多!”
此话一出,沈彦就心知不妙,顿觉后悔。薛隐虽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但往往戳到重要之事,心思就比谁都细。听沈彦莫名其妙这么一说,当即板起脸,严肃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彦打着马虎眼,摇头一气装迷糊。“沒什么意思啊,就顺嘴这么一说罢了。”
薛隐明显不容易被忽悠,眉梢一挑,道:“你去过后山?”
沈彦摇头:“沒去过。”
“你去过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