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虽然不是我的亲表哥,但是听到我电话里面略带委屈和哽咽的声音,再听说了我被抢的事情后,火急火燎请了假到车站来接我。
车站离他们的厂子并不远,两站地的距离,他十五分钟后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我,关心了几句,从我手里接过了行李,叹了两口气,就赶快带我去了近处的一家小小的诊所里面。
这地方应该是一个黑诊所,因为没有门牌,也没有招牌,有的只是墙上用红油漆刷的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里面的医生是一个穿着满是污迹的白大褂的半百老头。身体肥痴,手里面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听诊器。
当我脱下衬衣,看见自己的伤口时候,这才被吓了一跳。
衬衣袖子上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的纱布,而纱布上面还在不断的向外面渗着鲜红的血液。
他先用剪刀把我的胳膊上面的纱布减掉,里面的伤口接触到空气,一阵轻微的凉爽感觉。
表哥和医生看见我胳膊上的伤口时候都吸了一口冷气。
“小哲,胳膊上是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表哥说这一切,我怕,我怕把这一切都说出来,表哥会不会大义灭亲。
“在学校打架了,被开除了,我也……我也不想上学了,我就想来这找你……”
人生中的第一次撒谎,让我的脸上不知觉有些发热,但是表哥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选择了相信。
“这个要缝针,真不知道你家长是怎么弄的,孩子伤这么重不去医院处理,就用纱布缠一下,万一伤口发炎怎么办,一旦发炎化脓了就不好办了,还好没有伤到筋,你看看这一块,你活动一下手看看,有没有影响。”
按照医生说的话,我活动了一下手,只是胳膊上面微微有些发疼,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毛,你把这纱布全部都减掉,然后用双氧水给伤口消一下毒,我去拿家伙儿……”
医生仿佛和我表哥很是熟悉,把手上的剪刀递给了表哥,自己直径向屋子里面走了进去。
表哥一边儿数落我,一边细心的用剪刀把我胳膊上面的纱布减掉,有些地方我纱布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起。
“李毛哥,没事,你直接揭掉就行,我不怕疼……”我看着过于小心的他说道。
表哥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的把这些血肉模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剪掉。
打了点麻药,胳膊上面渐渐没有了知觉,医生用镊子捏起钓鱼钩一样的针把我的胳膊上的伤口缝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长长的伤口好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
终于伤口缝合完了,这个医生在伤口上面倒了一些黄色的药粉,又用纱布把我的手臂包裹了起来。
“谢谢你啊!老陈,晚上凑个局,还是老地方,你要来啊!”表哥对着正在擦汗的医生说道。
姓陈的医生点了点头,却对我说:“年青人,以后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这次是你走运,要是再刀砍的再深上一点,手筋被砍断了,你这胳膊就废了……”
他的这句话好像是一根尖刺一样,狠狠的扎在了我的心口里面。
“谢谢你,陈医生,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从这个小诊所里面出来,表哥把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劈头就问,“说实话,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迟疑了一下,“表哥我还能骗你么!真的是在学校里面打架了,然后我爸我妈都说管不了我了,就让我到你这来找个工作,说要是我能受苦,就让我上班,受不了苦就回去上学去……”
表哥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还带着质疑,他从兜里掏出他的手机,立刻给我父母打了个电话,我则是无所措的站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我生怕父母说漏了嘴,虽然是在家里已经说好的说辞。
最终表哥放下了手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让我怎么说你,都十七八的人了,还让姑姑和姑夫操心,好,你不是想上班吗?明天我就给你找个工作,让你看看到底是上学好还是上班好……”
和我预想的一样,因为表哥也是高中时候打架被学校开除的,然后自己选择了出来打工这条路,他很后悔走上这条路,所以才会这样说我,只是不想让我走他的老路而已,我心中十分的明白。
穿越了无数破旧的楼房后,表哥带我进了一个半新的房子里面,三楼的一个单间,开门后,可以看见里面到处放置的酒瓶,和烟头。一股新鲜的臭脚味道从屋子里面涌了出来,再加上闷热的加工,我感觉有些窒息。
他把我的箱子扔在墙角,指了指狗窝一样的床说:“到这儿跟到自己家一样,别客气啊……坐了一夜一天的火车,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些吃的……然后去我们厂的人事部给你打个招呼!”说完这一切他就开门向外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好久没有收拾了,拿起门后面的扫帚我开始轻轻的扫着地上的垃圾。
等我把这屋子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表哥也从外面回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