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营区的时候,楼晧海走的很快而跟他后面的两个紫衣队员却显得有些萎靡,拖拖拉拉地将和楼晧海之间的距离拉了老长。梁水从高地下来之后就被楼晧海直接打发去孟好那边帮忙了,因此两个新现连个能倾诉的对象都找不到,再加上楼晧海又一直冷着脸不说话,一路上的气氛都显得相当尴尬。
而这种尴尬的气氛还被两个一前一后地带进了营区指挥室,眼瞅着情况不大对的曹大队长则干脆找了个借口出去避难,至于其他必须留指挥室的员则都低头屏住呼吸,努力伪装自己不存。当然凡事总有特殊,凡总有奇葩,就比如此刻也指挥室里好整以暇坐着的秦朗空。
一看见两个新垂头丧气地推门进来,秦朗空立刻就阴阳怪气地哼笑一声,“呦,还当是谁呢,感情是们的两个正义之神回来了。欢迎,欢迎呐!”
说着秦朗空带着战术手套的手就鼓起掌来发出一声声闷响,鸦雀无声的指挥室里显得相当突兀。
白柏和曹于纯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对上级下达的命令拒不执行!”椅子上坐下的楼晧海冷哼一声而后缓缓开腔,“行,们可真行!真有个性!”
也许是楼晧海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和他们说过话,一时间无论是白柏和曹于纯都有些措手不及,还当是自己幻听了。
砰地一声,楼晧海重重拍击桌子上的声音很快惊醒了两个正犯傻的紫衣新,“战场上违抗军令的处分是什么?们还需要给们再补补课?”
“们……”曹于纯吓了一跳,要知道违抗军令最高军事法庭上是可以判处死刑的。
“们?”楼晧海斜着眼眸扫过曹于纯,“对了的话还得再加上一条,袭击上级军官。”
“狗改不了□嘛。”秦朗空哼了一声,一边幸灾乐祸,一边煽风点火。
白柏赶紧伸手拽了曹于纯一把,这个时候说话不说话都是一个错字,所以干脆闭嘴,反正不开口神仙都拿难动手。
然而曹于纯是个直肠子,一旦他觉得不对了那就一定得提出了,否则憋也能憋死他。于是他甩开白柏的手,上前一步,“承认是违抗了上级命令,可是刚刚对那个难民孩子的处理方式就是没办法认同。”
“们是军,是的上级而是的下级,需要的不是的认同而是的服从。”楼晧海冷冷地看着脸上写满不服气的曹于纯。
攥紧了拳头,曹于纯瞪大了双眼,他后退一步显得有些不解和绝望,“这样是不对的,是们队长,不是不讲理的军阀。”
“那么真抱歉让失望了。战场上楼晧海从来只谈生死,不谈讲理。”楼晧海突然从椅子上重新站起身来,他盯着曹于纯的双眸向前一步走近,然后一字一顿地缓缓开口,“如果没办法接受这一点,现可以选择退出。”
“……”曹于纯一时意气差点就直接顺着楼晧海的话脱口而出“退出”三个字,好一旁的白柏①38看書网,抬脚对着曹于纯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哎呦——”被突然打断了话的曹于纯捂着屁股差点摔倒。
“队长们错了,真的。”白柏上前一步将曹于纯拦身后,“们一时的善良很多时候只会亲手将们自己,甚至是们的战友推向危险的边缘。”
“善良?”楼晧海重新坐回座位,“什么是军的善良?不是同情心泛滥,更不是战场上还想着不伤性命。”说到这里的时候楼晧海的目光特意掠过曹于纯,“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多的幸存,这才是军真正的善良。”
掷地有声,仿若金玉相击的铿锵,楼晧海的声音指挥室里回荡良久,而被激起波澜的却并非只有当事白柏和曹于纯的内心。
秦朗空四仰八叉地躺椅子上眯着眼睛假寐,他忍不住心里啧了啧嘴,这楼晧海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的天生演说家,瞧这煽动舆论的劲儿,笼络的可不仅只有白柏和曹于纯这两个新紫衣的心。
都是有血性的军,他们大多向往战场上建功立业,却又无时无刻不期盼可以减少杀戮,双手不沾一滴血。而楼晧海今天的一席话无形中解开了场很多长年郁结的心结,不再自怀疑,不再迟疑。
楼晧海这边才一教训完新,那边曹队长就掐着点进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手底下的那群兵指挥室里纷纷对着楼晧海闪着亮晶晶星星眼,显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又笑嘻嘻走到楼晧海跟前的凳子上坐下。
“怎么,难得看楼队这么大火气。”曹队长此刻典型属于说不出话找话说。
楼晧海接过秦朗空递过来的茶杯,也懒得看是谁的就拧开喝了一大口,“们队里的规矩,新不见血就没法变成老。”
“刚刚那一枪其实是开的吧。”秦朗空屁股底下的凳子一滑,也凑到楼晧海身边。
楼晧海笑了笑把茶杯还给秦朗空,“秦队听出来了?”
“这么远的距离是没那个本事。不过看监视器里站现场的那么多都没反应就知道是楼队的手笔了,毕竟曹于纯还嫩的很,子弹透肉不出声这样的本事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