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字正腔圆的中央政府官话,“六叶成倒鸡爪状,颜色泛红多有黑斑,无花无果!”简简单单几句话说完了,白纸上一副素描线稿也完成了。
秦朗空拿过来,又难得有兴致地抬头特意看了一眼这个之前一直沉默,但现在又突然开口出声的年轻人。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现在仔细一看长相,肤色也要比当地人略微白上一些,再加上刚刚他说话的口音,秦朗空突然勾唇笑了一下,然后抓起桌上的线描大步离开。
然而在经过这个年轻人身边的时候,秦朗空突然压低声音对着对方耳语一句,“这么多年了,周阳还活着吗?”
闻言,小年轻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一圈,但很快他还是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凉水!替我好好接待会议室里的两位!”走到门外的秦朗空对着会议室旁边的一扇门直截了当地吼了一嗓子,然后又转头对会议室里的两个人道,“苦兰的问题我来解决,其他的药材……”
“我这就让林子回去拿!”江柍急急忙忙地没让秦朗空把下头的话给说完。
秦朗空这才满意地点头走远,江柍一把拽过身后的那个小年轻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这孩,刚刚谁让你乱说话的,这样的天去千丈山那么个鬼地方不是作死吗?造孽呦……这可真是造孽呦……”
话越往后说,江柍就越觉得事情要不好。
“六爷爷你担心什么?要送死也是他自找的,反正又不是让咱们去,更何况刚才你是没看见那个什么秦队长的眼神。”说着小年轻还哼了一声。
啪——江柍都还没听他把话说完就给了他脑瓜子一巴掌,“你懂什么?这人要是出去,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咱们能什么事儿没有!”
被江柍这么一骂,小年轻彻底歇菜,不说话了。
然后江柍又叹了口气道,“得了,你赶紧的趁现在天还行,赶紧回去把其他的药拿过来。”
“知道了。”小年轻垮了脸。
江柍气不打一处来,又坐在凳子上踹了他屁股一脚,提高骂道,“让你快去就快去,还有路上可得给我注意安全啊!”
这孩子什么都好,年纪不大就已经能够在这样的天气里自由外出了,江柍也是有心把他当成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可就是脾气犟,平白让人操心不少。
秦朗空拿着苦兰的素描图,先会宿舍看了一眼楼晧海的情况,果然不大妙,虽然此时队医杨泽已经给他注射了一些镇定药剂让楼晧海暂时睡着了,可光看着房间床上的斑斑血迹和那些悉数被扔到床边纸篓里的带血纸巾就知道楼晧海的情况其实一点也没好转。
“秦队!”杨泽一眼看见秦朗空站在门口,就主动走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秦朗空将目光从床上的楼晧海身上收回来,“情况怎么样了?”
叹了口气,杨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纵是他医术高明,可查不出病因也还是只有瞪眼干着急的份。
“刚刚听这边的原住民提起,说这是一种地区病,身体不好和肺部有问题的人很容易得。”秦朗空把刚才江柍老鬼所说的情况和杨泽简单提了一下。
可当杨泽听到秦朗空决定亲自在这样的天气出去找苦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出言劝阻,“秦队这也太危险了!”
虽然杨泽是个医生,但从他那些一打在这落地就再也没有起过任何反应的精密医疗器械就能推测出,这一片儿磁场暴动的情况远比人们想象的严重。
“你今天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好好看着他。”秦朗空就和没听见杨泽的话一样,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
秦朗空打定了主意的事儿,整个基地估计也就只有现在躺在床上的楼晧海敢和他唱对台戏,因此杨泽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老老实实地转回房间,在楼晧海床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始小心地观察楼晧海的情况。楼晧海是什么身份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次他出来暗地里其实还是经由楼曦平老元帅钦点,要是这样还让楼晧海在他手上除了问题,估计到时候他也就别想着回去了,就像当年那个在老基地闹事的军医周阳一样直接把自己的后半生交待在这儿也就完了。
刚才楼晧海的情况确实不妙,一开始还只是咳血,可是没过多久就直接发展成了肺部的大面积疼痛,连带着呼吸都乱了,杨泽实在是担心楼晧海被咳出来的血呛住,因此才执意给他注射了缓解药剂。
结果没想到楼晧海的远比他预估的还要糟糕,少量的缓解药剂才一进入静脉,楼晧海就连清醒都没办法保持直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下杨泽只好坐在床边,心惊胆战地看着楼晧海,帮他调整睡姿,深怕他在睡梦中呛到气管。
好在傍晚时分,楼晧海终于再次清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先是动了一下手臂,然后很快得到了一旁提心吊胆了大半天的杨泽的回应。
“楼队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针头,楼晧海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才哑着声音道,“秦队哪儿去了?”
这个时候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