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么?嗯!可以这么说吧!”虽然还有许多别的原因。漆黑的眸子晦涩不明。好在修长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一切,清淡的语气倒好像是放松许多,带着股轻松的意味。“只是现在就说打败敌人,未免还是有些早了。”
“你是说,她还有后招。”
“大概吧!我在她手下做事也不是一两日。她那脑瓜子想不出什么聪明的法子。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水榭山庄的百年基业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万一她急眼,要与我们来个玉石俱焚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啊!”
“现在铭楼早就从山庄里抽身出来。想找到我们,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况且,山庄的事一直都是田笑处理。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做不了接班人也是他自己的问题了。话说回来,贩卖私盐是杀头重罪。楚郁下了大牢,那田笑她们呢?”
“那些对于朝廷而言都是见不得光的势力。除了齐风外,田笑杨彪都没事。”
“外头还有那么多帮手。啧!看来楚郁的人头掉不掉,都是个未知数。”
已经好几日了,楚郁瞅着地上那湿哒哒的稻草怔怔的出神。没有任何人提审她,除了一日三餐有个哑婆婆送饭外见不到一个人影。楚郁太清楚贩卖私盐一番发现祸及满门
。她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夫郎。已经好几日了,若是他与她一样被抓来。就他那身子骨怕是要熬不住的。想到这里,楚郁拳头捏的吱吱作响。外头杨彪的势力也联系不上,齐风也不见人影。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好像陷入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嘴里。无处可逃无法反抗,任由它嚼碎血肉吞入腹中。这种感觉很不好,楚郁强压着心头不断涌现的黑暗。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让自己镇定。
许是她的祈求有了作用。原本寂静吓人的牢房里回荡着嘈杂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走到她的面前。耀眼的火光晃得她睁不开双眼。抬手遮挡着耀眼的强光,楚郁闭上眼尽力想使眼睛适应眼前的一切。
漆黑整齐的官靴,来人皆是膀大腰圆的中年女子。腰间挎着把式样统一的长刀。平静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起伏。楚郁只是扫了她们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不是一般的衙役。只是她还没弄白这边是怎么回事,那头就有人拎着铁链走了过来。楚郁本就一身武功被封住,现下又处在劣势。自然是顺从的让她们替自己拷上手铐脚镣。她少年虽不太如意,却也是娇惯长大的。爱刀子受伤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显然手脚上的东西让她骄傲的自尊很受伤。便是相配合,行动间不免也有些情绪。
也不知是谁呵呵的笑了一声。楚郁还没站直身子,就被人抓着领子从背后拎起来。膝盖弯弯狠狠挨了一脚。她身子本就沉重完全提不起力气。这一下又踹的结实,当时就挨不住双膝一软朝下跪去。偏偏领子又被人揪在手里没有松动,当时就被勒住了喉咙上不来气。好在对方只是想让她受些皮肉之苦。瞧着她狼狈的蜷在地上,也只是引来一群奚落的笑意。之后就被人揪起来拖着出去。
眼睛似乎已经适应的火把的光线。楚郁也渐渐看清楚,牢房里的一切。不大的走道里脏乱不堪。周围都是大同小异的牢房。奇怪的是,除了自己外她好像没有瞧见别的犯人。楚郁现下也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集中的想着自己事情,跟着押送她的人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