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希望废除本地货币,接受人民币为江苏的唯一官方货币……”余晨还是老一套的说法,南京距离杭州本来就没多远,以现在的交通条件,到杭州一趟根本不费太多时间。讀蕶蕶尐說網
伍翔宇与姬晔静静的听着,听到最后余晨还是那老一套的说辞,大概意思还是江苏给了中央面子,重要就得给江苏实惠。江苏的局面倒也有些出乎中央意料之外,土改的成果好歹给江苏兜住了底。私营工商业全面崩溃,江苏却没有崩溃。尽管从长期来看,只要一次自然灾害,工业已经全盘完蛋的江苏经济就会完全崩溃。对中国这样的一个自然灾害频繁的国家来说,自然灾害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要等,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等到。只是这么做就未免太不人道了。
但是就余晨的这个态度,更准确的说,是江苏现在统治阶级的态度,中央绝对不可能接受。江苏特别行政区是一个中国的行政单位,而不是中央的大爷。中央没理由向江苏提供特别待遇的理由。
见余晨已经把话说完,伍翔宇又等了片刻才答道:“中央会考虑一下。”
听了这话,余晨就知道人民党可没有任何善意可言。他知道哀求绝对没用,于是开始添加筹码了,“我们江苏愿意向中央交税。”
“中央会考虑这个事情的。”伍翔宇对江苏的主要工作不是决定江苏的命运,而是记录江苏的命运,他还是这么很平静的答道。
“我们愿意放弃江苏的军队,由中央驻军。江苏的百姓也会承担兵役。”余晨咬咬牙继续增加筹码。江苏的军队现在也就是一个存在而已,工农革命军想用军事力量解决江苏,随时都可以办到。然而这支军队本身也是江苏心理上的一大支柱,如果不是现在军费开支过于沉重,余晨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妥协。
伍翔宇很快就做出了判断,江苏即便向中央交税,放弃了军队,也没有改变其本质。行政司法等等权力还在江苏议会手中,既然中央现在没有军事解决江苏的打算,那么这些让步也没什么太大实际意义。所以伍翔宇稍微变了一下说辞,“我会向中央通报这件事。”
听了这话,余晨知道中央政府根本没有占江苏便宜的打算,这可比中央政府要占江苏便宜更可怕。他镇定了一下情绪,大声说道:“伍省长,江苏是中国的一部分!不管现在政见上有什么不合,好歹江苏人也是中国人,你们不能这么见死不救。若是中央对我余晨有什么不满,那就大可把我抓起来,要杀要剐随你们。你们要是觉得我余晨曾经对中央不敬,那我可以从南京三步一叩首,就这么拜到郑州去。但是中央不能就这么眼瞅着我们江苏去死。”
这话说的光明磊落,也就仅仅是貌似光明磊落而已。人民党想怎么处置江苏,余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伍翔宇听了这话也就是听听,倒是旁边的秘书和警卫有些动容的样子。姬晔也算是草莽出身,自幼听过太多这等场面话,她好不容易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来。然而脸上没能完全忍住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姬晔的情绪。至少伍翔宇完全看出了姬晔嘲讽的味道。
伍翔宇觉得不能再给余晨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就这么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说道:“余晨都督,中央要是想解决江苏问题,那么江苏必然要和其他省份一样,同样的制度,同样的组织模式。而你现在所求的说是为江苏百姓请命,归根结底还是你想维持江苏现在的统治阶级的利益。你把人民顶在前面给你自己脸上贴金,我觉得这很没有必要。中央不可能专门去挽救你们这些有产者,江苏既然是有产者的天下,那就继续按照有产者天下的路数来走。有产阶级解决不了问题了,就跑来哀求无产阶级,希望无产阶级拉有产阶级一把。你不觉得这个要求逻辑上太可笑么?”
余晨没想到伍翔宇这么一个年轻人说话如此尖锐,还把问题的本质说的这么透彻。余晨自己根本没有放弃权力的打算,更没有抛弃江苏现行政体的任何想法,不过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跑来哀求。听伍翔宇的意思,中央的态度很明确,想让中央介入,那就必然是全面的解决江苏。这甚至不是城下之盟,而是要求江苏现在的统治阶级自己跪地屈服顺道自杀。余晨自己绝对不可能接受,江苏议会绝对也不可能接受。
到了这个地步,余晨只能说道:“那江苏向中央借钱,这可否能商量?”
“中央没有这方面的预算,所以也不可能考虑这样的事情。”伍翔宇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那中央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死么?!”余晨语气极为严厉。
“你们要是肯去死那还说明你们真的有骨气呢!”姬晔忍不住说道,“想死很容易,上吊、喝药、投江,在南京想这么干容易的很。若是没有自杀的勇气,想找人代劳,你们只要派军队进攻一下我们人民党,立刻就可以如愿以偿。但是这二十年了,你们不仅不主动这么做,我看你们还是尽量在避免这么做。所以你们不会死,只要阎王爷不亲自带你们走,一息尚存的情况下,你们都会努力活下去的。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开玩笑。”
姬晔虽然强调自己没有开玩笑,然而秘书警卫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