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邵文把衣服抖开,见衣服的款式极为新潮,低胸束腰,上面缀满了亮片,似是一件晚装。他皱皱眉,暗想:这衣服平常穿不出去,难道她晚上还会有什么应酬不成?妈的,不太妙,怕是她给老子戴了绿帽,他又去翻衣柜里的衣服,赫然发现衣柜里面露出一道暗门……
龙邵文下意识地伸手去拽暗门,可琢磨了一下,却又把手缩回。他把衣服还原摆好,关上衣柜门,出了回龙街,对罗洪超与黄鑫进吩咐了一些什么,再回到房中,找到灯绳,用力一拽,把灯绳从根拽断,再爬上去虚虚地接了,复又躺回到了床上,拉下帐帘,盖了被子,不大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轻笑吵醒了。笑声不间断地向耳边传来,他听得清楚,这正是秦姿儿那惯有的笑声,她似乎略显诧异,“我也没用力儿啊!灯绳怎就拽断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笑着说:幸亏有我在呢!不然你一个人住在这黑乎乎的屋子里,若是没有男人陪你,一定会害怕?
“咯咯!你不就是男人吗?喏,先点蜡烛吧!我去拿酒,在烛光中品酒,可有几分浪漫的味道呢!”
“可惜我最近不能总来陪你了,老蒋似乎是对我起了疑心,谷正伦也总派人盯着我,今后在玄武湖用巧克力纸传递情报的老办法是不能再用了。昨天我到那里绕了一圈,发现身后至少跟有四五个尾巴……”屋中传来“咔嗒”一声,男人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龙邵文透过床的帐帘,看到男人把蜡烛放到圆桌上,人也随意地在圆桌旁坐了。龙邵文本就觉得男人的声音熟悉。此刻借着烛光,把此人的身影看得是真真切切。这个男人,正是蒋介石身边的机要秘书黄浚。
秦姿儿从外间拿了两个酒杯及一瓶酒进来,看了一眼床,“咯咯!”笑了一声,“你倒是性急,把床帐都放下来了……”她放下酒杯,拔出酒塞子,倒了些酒递给黄浚,“你最近若是不来,那我想你可怎么办?”
“那就只有想着了!”黄浚盯着床笑了一声。“等你们占领了南京。咱们就可以长久的快活了,上海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蒋先生为了保存势力,已经决定不再向上海增兵,想来你们拿下上海指日可待。到时合围南京,也用不了许多时日,我们就不用做这苦命的地下鸳鸯了。”
秦姿儿“唉!”地叹口气,语气中带着愁苦,“怕是不能如愿呢!土肥原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继续潜伏着,蒋介石马上就要迁都重庆,土肥原请你一定要跟着他走,等什么时候把他送回老家。你什么时候才算完成任务。”
黄浚一口干掉杯中酒,“太危险了,我不能再干下去了!雅权,你去找土肥原说,再这样干下去,我可就要暴露了。”
龙邵文见到秦姿儿与黄浚从衣柜中钻出。早已揪心般的难受,此刻听黄浚管秦姿儿叫声“雅权”,心中一阵凄楚,暗想:奶奶的,原来你跟老子玩了这么一手。一人扮演双角儿,哼!了不起,看来戴季陶那里,你也是化名廖雅权,打着老子的名声,毛遂自荐去的……
“土肥原先生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你觉得我跟他说有用吗?”秦姿儿突然“咯咯!”笑了一声,卡着腰在黄浚面前扭了一下,“难道我没有让你觉得这一切的付出都很值?”
“哼!如果连命都没了,我又用什么来享受你带给我的欢愉?”黄浚的语气中明显露出不快。
“只可惜你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秦姿儿隐藏了笑声,语调变冷,“每次土肥原先生让我送给你的佣金,你可是一文不少的都收着了!”她像个变色龙般,马上又换做一副温柔的腔,“等任务完成了,咱们就去日本,你不是一直说你喜欢东京么!咱们可以去新宿定居,新宿离你曾经上过学的早稻田大学还近!随时都能过去重温一下你的旧梦……或者也可以去北海道!找个安静小渔村,买处房子,那里冬天的雪好大好大……”他伸出手摁在黄浚的手上,“只要完成任务,我愿意一直陪着你,哪怕……哪怕去北海道当个渔民……”她的声音有些梗咽,“我也整日为你担惊受怕呢!只要你一离开我,我的心就空落落的没了着落。你知道,战争本不属于女人,我只想找个心爱的男人,过些平淡的日子,可是我又有什么选择……”她抹了一下眼角,带着苦闷的笑,“先说说眼前的任务吧!土肥原先生催的紧,如果这次任务完成的漂亮,我趁势向他去提,看他能不能答应你留在南京。”
“唉!”黄浚也伸出一只手,盖在了秦姿儿的手上,略带激动,“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嗯!你们要的长江江防图快得手了,只是被人盯得紧,就怕得手了却不好出手,我今天出来,还不知道回去后编个什么理由呢!”
“浚!辛苦你了!”秦姿儿拉了椅子靠近了黄浚,又如小猫般地蜷缩在他的怀里,“你也知道,南京地处长江弯曲部内,地形上背水,我皇军可由江面用海军封锁和炮击南京,从陆上也可由芜湖截断南京的后方交通线,然后以海陆空军协同攻击,则南京将处在我皇军立体包围的形势下,守是收不住的。所以我们对你这张长江江防图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只要我们皇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