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邵文笑着说:怎么马步芳的人也来这里收烟?他怎不自己在青海种烟?
任江峰说:可能青海的气候不适合吧!一到收烟季节,马步芳就派代表辗转于川藏的各个烟市,他们除了来松潘收烟之外,康定、马尔康几处大的烟市也都有他们活动的影子,马步芳资本雄厚,每一处代表几乎都带着银元二十万左右,另外还带着黄金及武器弹药来换鸦片,通常他的代表都坐镇土司官寨,设立庄口,长期大量收购鸦片,市场鸦片的价格就是他们抬起来的。另一家收烟大户是甘肃贡唐喇嘛,手中掌握着十万银元的资本。这两家大户仗着资本雄厚,基本就cāo纵了烟市的价格。
龙邵文想了想说:哥哥!干脆给他来个三十六计的釜底抽薪,你把马步芳的势力赶出川边烟市?只要他收不上烟土,还拿什么往xin
jiāng贩运?
任江峰摇头说:有违烟市公平的事情咱们不能干,搞不好会把信誉丢了,若是没正当理由,这个很难。再说马步芳也不是寻常商人,他不但财力雄厚,更手握重兵,他只要不惹我,大家就相安无事吧!
龙邵文听后嘴角翘了一下,也不再说什么!
眼见傍晚将至,一行人都经饥肠辘辘,任江峰便让手下兄弟搭起帐篷,拿出干粮就地歇脚,龙邵文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吧!我看这地方酒楼饭馆极多,咱们固然人多,分开吃也就好了,又何必吃自己带的干粮。
见任江峰笑而不答,龙邵文也不便坚持。不大工夫,帐篷搭好,任江峰对龙邵文说:松潘原为产粮区,改种鸦片烟后,所产粮食仅能供给口粮四个月。粮食种植面积的锐减,迫使粮食须从丹巴、宝兴、灌县及甘肃洮州等地进口。由于交通不畅,粮食运到这里来价格极为昂贵,同时也带动了其他物品的价格上涨。所以这里的物价奇高。较成都、chong
qing相差何止数倍,咱们这次人多,若是都在酒楼吃饭,怕是没等到收山。吃也吃穷了。
龙邵文一向锦衣玉食惯了,随便吃了几口带着的干粮,便觉得难以下咽,说什么也不再吃了,死活拉了任江峰。找了一处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碗白米,竟要银元三十,折合成普通鸦片,也要二两之多,这才相信任江峰所言非虚。
饭菜刚上来,罗红超就急忙忙跑进来。对任江峰与龙邵文报告:咱们的人刚开始收鸦片。就与一帮来历不明的人起了争执,对方仗着人多,气焰极其嚣张,黄鑫进正带着兄弟们跟他们相持着,他让我来问问,咱们要不要跟他们动手。”
龙邵文看了看任江峰。意思是我不明当地情况,你看怎么办?任江峰把筷子朝桌上轻轻一放。对龙邵文笑着说: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走吧!过去看看!
龙邵文心疼地看看刚上来的饭菜。对饭馆的堂倌喊道:这菜不要收了,爷们有事儿出去,一会儿回来接着吃。
任江峰、龙邵文赶到时,对峙双方已经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对方十多个人包围着黄鑫进他们几名兄弟,双方枪口对枪口,随时都有可能开了火。
“都把枪收了。”任江峰声音不高,却极有威严的说道。
黄鑫进及几名哥老会兄弟听了,都把枪收起。而对方却依旧举着枪,对着黄鑫进他们几个。
“把枪收了!”任江峰声音提高了一些,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跃然于表。
对方听后,也都缓缓地放下枪。
“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打起来了?”龙邵文不解地问。
黄鑫进说:龙先生,我们收我们的西路烟,他们却过来捣乱。
对方一个穿青衣的汉子喊道:市场上的“西路烟”,我们青海马爷早已包收了,是你他nǎinǎi的不懂规矩乱抬价格。
龙邵文笑了一声,问任江峰,“哥哥!这是什么规矩,这西路烟难道只能马步芳包收,别人就碰不得了?他们也太霸道了吧!”
任江峰笑着说:这是拳头下打出的规矩。
龙邵文笑着说:在四川,还没有人敢跟白极公比拳头硬吧!哥哥!既然他招惹咱们,干脆就借势把他们清出去。
任江峰点点头,“也好!”他对那个穿青衣的汉子说道:你回去告诉马步芳,从今以后,川边的鸦片市场就不允许他再来了,你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吧。
穿青衣的汉子闻言一怔,紧接着就哈哈大笑,“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敢放出这样的大话。”
任江峰不动声sè地轻声说:白极公。
对方一听,马上脸上变了颜sè,“你!你是……”
“任江峰!”
“啊!是双龙头任爷,这个!这是个误会。”青衣汉子赶忙赔礼,“我们实在是不知道任爷的人也在这里收烟,要是知道,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怎么敢过来打扰任爷的生意。”
任江峰面沉如水,“我的话不说二遍!”
青衣汉子忙说:是是……他手一挥,带着手下的那十几名兄弟狼狈的走了。
i晚间,松潘附近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