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默村又说:徐科长,龙邵文若真是共党,那对我党的危害可就太大了。([]无弹窗 )你想过没有,就凭他的影响,那得拉拢腐蚀咱们多少好干部!
徐恩曾暗想:国府的干部还用拉拢腐蚀吗……他笑了一声,言归正传,“马绍武被刺当天,没有刺客朝你开枪吗?”
丁默村点头说,“开了,但当时我饮酒过多,出门就瘫软在清河坊的门口,也幸亏我倒下的较早,才躲开了这一劫。”
听丁默村这么说,徐恩曾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太多有价值的线索,马绍武的案子查到这个地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马绍武抓的**人太多,欠下的血债无数,他有这个结局也在意料之中。但马绍武的死,给徐恩曾这个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敲了一记警钟,他不知道自己选择从事特务工作到底是不是走对了路,照理说,他是学无线电出身的,应该老老实实地去搞他的学问,而不应该去干这与他本身专业相隔甚远的特务工作,可这个职务既是他削尖脑袋自己争取来的,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来干,并且随时都要准备着面对死亡的威胁。
“徐科长,我《社会新闻》的编辑唐嫣就是我刚才说的女共党,你准备怎么处置?”丁默村并不准备就这么算了,他要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徐恩曾。
这又是一个让徐恩曾颇为头疼的问题,“是啊!该怎么处置这个女共党?抓了?难免会牵扯出龙邵文,不抓?可她是一个共党,不抓于法不容!”他有点后悔这次约谈丁默村了,他从丁默村身上不但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马绍武遇刺案的有价值的线索,反而因为他牵扯出一大堆的麻烦出来,介于丁默村在cc的影响,徐恩曾被逼无奈地点头表态,他像是胸腔受到了大力挤压般地蹦出一个字:抓。
……龙邵文是从柳隐隐口中得知唐嫣被抓的消息,初听消息。他异常震怒,想直接带上人就去砸了小东门的东方旅行社,救出唐嫣。可随即他就冷静下来,他知道徐恩曾此时正在上海调查马绍武遇刺案,而唐嫣的被抓,一定与徐恩曾有关。而徐恩曾直接受命于蒋介石,自己若是不管不顾的莽撞行事,开罪徐恩曾倒是不怕,可万一开罪了蒋介石,那就会闯下通天大祸。他琢磨良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丁默村手中拿着张容递给他的一叠材料,用手颠了颠,有点不满地说:就为了你这么一点材料,我这次担的风险可不小。
张容笑笑,“你不吃亏,这些材料要是刊登出来,保管你《社会新闻》的销量大增,保证蒋主席也会高看你一眼呢!”
“是什么内容?”丁默村用手拍了拍封装好的材料。心痒难搔地想当场打开看看。
“别在这里看!”张容扶了扶眼镜。左右看看,低声说:共产国际的米夫你知道吧!
“米夫?是不是那个特别看不起工农革命,并给四处制造流言,说工农领袖已经在井冈山被打死了,还准备为他举行追悼会的那个米夫?他是共产国际东方局书记,可是权势熏天呢!”
张容点点头。“就是他!”他声音压的更低,“这里面可是他操纵**四中全会。让王明当选中央委员、常委的内幕秘闻呢!里面还有共党叛徒向忠发当选党的总书记的内幕……”
“迫不及待了,透露一点……”
“根据共产国际的意思。**准备把一切可能提升的工人党员统统提升到领导位置上来,又准备让成百成千的革命学生和知识分子去部队里去当兵……向忠发就是在这样的背景当选的,共产国际认为,向他这样的工人大老粗,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才是彻底的革命者,这不是给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抹黑么……”
“好好!一定会大赚眼球的。”丁默村兴奋地喝了口茶:“……也不枉我为你担了一次风险,不过你上次答应给我提供的顾顺章的秘闻,怎么到现在还不给我?现在人们对顾顺章可是感兴趣的很!”
“顾顺章?”张容不屑地说:叛徒,你们现在已经是同志了,你可以去问他么……他见丁默村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脸一红,遮掩说:咱们虽然都主张国共合作,但咱们可从来没有出卖过自己的同志,对吧!
丁默村一笑,不接他的问题,转而问:你为什么非要招惹龙邵文?你敢肯定唐嫣一定会指认龙邵文是共党?
张容笑了笑,“我想她还是能分得出亲疏远近,大是大非的。”
丁默村听后,若有所思地又笑了一声……
……徐恩曾看完唐嫣的供词后,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供词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缓缓地对徐兆麟说:兹事体大,从长计议!
徐兆麟点点头,突然说:我有一个主意,对这份供词咱们不做任何结论,只把它交给蒋主席就好,是真是假让蒋主席裁决,万一将来出了问题,也不用担责任不是?
徐恩曾不满地看了一眼徐兆麟,“这不是怕不怕担责任的问题,你没有任何证据,单凭一份供词就说龙邵文是共党!一个大烟贩子居然是共党……可信吗?再说你这供词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刑讯逼供的成份在内?供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