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邵文回到野马山,想找“草里飞”寻仇,谁知到了山寨门口,见山寨已经改了号旗,才知寨中已经换了大当家,他忙向看守寨门的小匪崽打探消息,才知“镇三江”已在昨夜暴亡,死于一个小匪崽的黑枪之下。
据说昨夜“镇三江”酒后巡哨,在山寨门口见一个小匪崽朝自己举枪,就喊道:小心走火……哪知小匪崽听到“镇三江”的声音,当即开了火,“镇三江”当场毙命……
“镇三江”死后,山寨大权落到了二当家“战八方”手中,龙邵文进入山寨的时候,“战八方”正襟危坐,见龙邵文进来,再无从前那般客气地起身接待,神色间也极为冷淡。他旁边坐着的“草里飞”见到龙邵文,先是吃了一惊,似乎是在奇怪他怎么还能活着来到这里,接着就对龙邵文怒目相向,充满敌意。
龙邵文笑了一声,对“草里飞”说:多亏当家的帮我促成了一大桩生意,等赚到钱,定然少不了再次前来感谢。
听龙邵文这样说,“草里飞”的脸色才逐渐柔和下来,对“战八方”轻轻地摇了摇头。龙邵文看在眼里,知道“镇三江”绝非死于一个小匪崽之手那么简单,其背后必定与这两个人有关,他也知道这两人十有**已被日本人收买了,此种情况下如果向“草里飞”寻仇,必将遭到群匪的围攻,他当下以回上海前来拜别为由,向“战八方”告辞。“战八方”又看了一眼“草里飞”,见他又点了点头,也没为难龙邵文,放他走了。
回到哈尔滨,龙邵文想起“镇三江”死得不明不白,自己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心中不免郁郁不快。蔺华见状说:龙先生,依我看,咱们只要找一个能取信于“草里飞”的办法。就可以把他骗出山寨给弄死了,替您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龙邵文看了一眼蔺华,心想:“取信“草里飞”?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了。嗯!他是想说用秦姿儿当诱饵,只不过不好意思明说罢了……他说:骗他出来倒也不难,只需在秦姿儿身上下些功夫就是了,只是弄死他之后。会不会遭来“战八方”的报复,这一节可要想清楚了。”
蔺华说:无毒不丈夫,干脆把“战八方”绺子的老窝端了,他们的报复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龙邵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在心中琢磨着蔺华的话。
……“草里飞”接到秦姿儿的来信儿。约他在“拉杜尔”旅馆见面,说是有事情商量,并要专门“犒赏犒赏”他。见面的地点已经让“草里飞”浮想联翩了,更何况还有专门的“犒赏”,“草里飞”仿佛打了鸡血般,着实的兴奋了半天,随后精心装扮了一番,匆匆与“战八方”打了声招呼。骑了匹快马兴冲冲地向山下赶去……
在“拉杜尔”旅馆的一间客房门外。“草里飞”整理了一下抢来的那身白色纺绸衫长袍,正了正他头上的那顶白色草帽,自觉仪表颇为不俗,得意地笑了笑,伸手敲响了房间门。
房间中传来秦姿儿那特有的媚声:门没锁,进来吧!
“草里飞”推门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秦姿儿,而是龙邵文……龙邵文翘着二郎腿。笑咪咪地坐在房间中一张十分舒适的沙发上,左手拿着一个小茶壶。右手搂着坐在他身边的秦姿儿的腰间,手还不时的伸进秦姿儿的衣服中捏上一把,秦姿儿则发出“咯咯”的轻笑。见到这一幕,“草里飞”刚才的兴奋,只在瞬间就全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草里飞,镇三江是不是你指使人杀的。”龙邵文吸了一口茶壶中的茶,似乎是很随意地问。
“草里飞”根本就没听到龙邵文的问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姿儿。秦姿儿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仿若小猫般地蜷缩在龙邵文的怀中。
龙邵文笑了笑,在秦姿儿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又伸手拽住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拉开,然后双掌一击,发出“啪!”的一声响,套间中走出了罗洪超,向龙邵文打招呼说:龙先生,您招呼我!
“嗯!你帮老子想想,怎样才能让这个草里飞乖乖地回答问题。”
罗洪超恭敬地说:这办法可太多了,可以先试试“熬鹰”、“骑墙”,如果他抗的住,就再让他尝尝“穿花”的滋味,如果他依旧不肯说,那他就是个铁人,干脆就把他“看天”算了。
龙邵文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草里飞”见两人商量处置自己的办法,怒道:姓龙的,你当爷不存在吗?“穿花”也好,“看天”也罢,哼!你们也不问问爷同不同意。”
罗洪超看都不看“草里飞”一眼,继续对龙邵文说:龙先生,那我就把他带走了,您休息吧……他转头对“草里飞”说:把你的枪扔了,衣服脱光了,跟我走。
“草里飞”大怒,伸手就去摸抢,罗洪超手一动,“草里飞”只觉得手背一凉,举手看时,手背上已被钉上了一支飞刀,他当下长叹一声,“我技不如人,龙爷请问吧!”
“镇三江”是怎么死的?”
“被手下兄弟打了黑枪。”草里飞用手摁着手背血流不止的伤口说。
“是谁指使的!”龙邵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