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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三名醉熏熏地日本浪人正把秦姿儿围在中间,不停地推搡来去,嘴里哈哈笑着,扭腰挺胯地做着下流的动作。借着月光,依稀可见秦姿儿的衣服已被撕破。
龙邵文叹息着想:***,幸亏老子早赶来一步,不然这妞儿可就成了东洋倭瓜的下酒菜……他快步赶到秦姿儿身边,用兽皮裹了她。对几名日本人说:你们喝多了,回去睡吧!
几名日本浪人见乐子被人给破坏掉了,大怒着从腰间拔出刀,要挟龙邵文要他滚开,不然就杀了他。此时,“镇三江”带着几名当家的土匪和一群小匪崽赶来,喝止住了三名正欲行凶的浪人。
龙邵文怒道:大当家的,你这“镇三江”绺子的规矩可不怎么样啊!居然连“压花窑”这类下贱事儿都干!这若是传了出去,哼!岂不是坏了名声?
东北虽匪患成灾,胡子、马贼遍地都是,多数匪帮也都是砸窑绑票、烧杀劫掠,坏事干绝,但有一件事儿却是多数土匪深恶痛绝的,那就是采花、压花窑。很多报了号的土匪还专门制定了匪矩,匪规的头一条就是:不许欺凌妇女,不许采花压窑。有违抗者,脑袋搬家。期间虽有不少土匪背着匪帮也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也都是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干强奸妇女这类事情。
老八见龙邵文质问大当家的,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喊道:他们都是三当家带来的兄弟,该怎么处置,让三当家的看着办吧!
早有人去通知了三当家渡边,渡边带了几名兄弟赶来后。不以为然地说:兄弟们总不能当那苦行僧吧!下不为例就行了。
“镇三江”怒道:规矩既然定了,就按规矩办!否则何以服众……他当即吩咐:把这三个采花压窑的败类给爷拿了。
老八蹭地跳出来,带了几名小匪崽就要去拿三名日本浪人。
渡边突然笑了:大哥!何必为了两个肉票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咱们定的规矩,肉票是不能算数的。
“镇三江”不理渡边,冷冷地说:老八!把他们收押了,明天一早晨召集众兄弟,当众“挂甲”,以示惩戒。
“挂甲”是土匪清理门户时常用的惩处手段。即在寒冬腊月,把人犯的衣服全部脱光,绑在树上,然后向他身上泼凉水。东北冬天气温极低,只一夜的工夫,那人就冻成了雪白的冰条。
渡边见“镇三江”不给情面,当即喊道:大当家的,我带兄弟们投奔你。本想跟着大当家的好吃好喝混个舒服自在,你却让我守这些规矩,要守规矩,我们入绿林干什么?不如把山寨改成学堂算了……他又对众匪喊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渡边这一喊。匪群头领中的四梁八柱倒有半数以上人响应起来,“没错啊!这规矩是该改了。”“对!三当家说的有道理。不让玩儿女人,这好汉不当也算。”“散了吧!老子加入了你‘镇三江’绺子。还不如从前当‘棒子手’的时候过的自在……”见几位当家的闹腾起来,不少小匪崽也纷纷跟着起哄。场面登时乱了起来。
“镇三江”看在眼里,知道渡边已在山寨中拉抡买了不少人,他此时之所以敢在群匪面前对自己发出质疑之声,想必是已经有恃无恐了……老八素来忠心,见群匪大有搬到“镇三江”逼宫之势,当下喊道:山寨中大爷还在,你们吵吵些什么?都散了吧!有什么话天亮了再说。
渡边怒道:大哥本来好端端地,都是你们这些小人从中作梗……他飞快从腰间拔出枪,对着老八连射三枪,老八登时毙命。渡边阴着脸喊道:大哥,我为山寨清理门户了,这样的小人,留在大哥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眼见渡边肆无忌惮的行凶,“镇三江”双眼登时喷出火来,但他见自己身边半数之上的头领都已被渡边收买,强压了火气,神色平静却略带责备地说:老八纵然该死,你也得问清情由才好惩处,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杀了老八,岂不是让众兄弟寒心?
渡边笑道:我怕问明情由就晚了。大哥,这两名肉票破坏了咱们兄弟间的感情,现在就把他们杀了吧……他抬枪就要对龙邵文下手。
“等等!”“镇三江”喊道:杀了肉票谁送钱给咱们?山寨中这百十来位兄弟吃喝什么?你要杀他我不反对,但总要等银洋到手再说吧!
“好!就听大哥的,先留了这二人的狗命,把他们关好了看押吧!”渡边趾高气扬的收了枪,代“镇三江”发号施令。
龙邵文见“镇三江”祸起萧墙,其势已被架空,不由得暗暗摇头。当下也不反抗,任由两名秧子房小匪崽子上来押了。岂知没走几步,“镇三江”双手已多了两把驳壳枪,双枪一扬,不由分说就把渡边撂倒在地,随即喊道:众兄弟听了,有谁再敢不问情由,乱杀自己的兄弟,渡边就是下场。
渡边带来的几名日本马贼见状,正要发难,“镇三江”手中的驳壳枪已连射数发,将那些闹事的日本马贼尽数给毙了。匪首的四梁八柱中本有不少渡边收买的心腹,可一见“镇三江”大开杀戒,也都吓得蜷缩到后面,再不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