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胜笑笑,没有回答周千依,而是问道:“你真的不去刑警队了?”
周千依有些犹豫,显然她对早上的决定又后悔了,但还是嘴硬的说道:“不去,坚决不去!”
周之胜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孙女:“你不是一直想去刑警队,调查你同事的坠亡案吗?”
周千依看着远方愣了好久,眼角突然变得湿润,声音低沉的说道:“爷爷,黄大哥是那么开朗,那么乐观,那么热心,那么好的一个人,他真的会自杀吗?”
周之胜感觉到孙女压抑的心情,抬起手用力拍拍周千依瘦弱的肩膀:“我们常常说一个人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其实这就是说一个人性格开朗,乐观,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呵呵一笑的面对,而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周千依牛头看向周之胜:“你也怀疑黄大哥不是自杀?”
周之胜说道:“你也说了,他是一个性格非常开朗乐观的人,这样的人自杀就是不合理的。而作为警察,就要怀疑一切不合理的存在,然后去寻找答案,让不合理变成合理。”
周千依慢慢低下头,过了好久猛然站起身:“我去刑警队报道!”
周之胜笑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自己去吧,我不送你去了。”
帝都,东城看守所,印启所在的监室大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两名狱警走了进来:“印启,走了!”
坐在床上的印启站起身,然后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他昨晚一夜没睡,眼里满是血丝,现在决定他命运的时刻终于要到了。他是否能继续呼吸这带着雾霾的空气,还是被一抔黄土埋在地下,很快就有结果了。
“咔嚓!”印启被戴上了手铐,看着这一切的白皮松突然哈哈大笑,“印启,印大少,马上就下地狱了,我恭喜你啊!”
印启回头,冷冷的说道:“我会在地狱大门口等你!”
白皮松冷哼一声:“就怕你等不到!”
东城法院,因为这次开庭是不公开审理,而且没有对外公布任何信息,所以法庭内外很安静,没有一名记者存在。
印启被带上法庭,当他看到听众席上只有印晓路一个人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两名法警抓着他的胳膊,非得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印启扭头看着印晓路,很想问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爷爷不来他能理解,可他老子和他老娘没有来,这给了他一个很不好的暗示,让他感到绝望。
审理的过程很枯燥也很简单,绝望的印启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最后法官当庭宣判。判处印启死刑,缓期两年。
印启身体里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一样,双腿没有一点力气,无法控制的抖动着。他怕啊,他是真的怕,尤其是听到死刑,大脑一片空白,后面的缓期却没有听清。
印启被两名法警架着离开,印晓路看着印启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表情更是让人难以琢磨。
东莞,杨洛轻轻摇晃着屁股下的椅子,透过窗户看着还在大门口忙活的城管,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唱着歌。
“啪啪啪!”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杨洛头也没回的喊了一声:“进来!”然后接着哼哼唧唧的唱。
门被推开,孙宏利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走了进来。看到杨洛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走到办公桌前,刚要说话,就听到杨洛在哼哼唧唧的唱着什么,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原来在唱京戏,可紧接着那张脸就黑了下来。
“乱草丛中一老贼,单枪匹马提俩锤。不吃不喝还真肥,不晒太阳还真黑。对面半山有个鬼,披头散发咧着嘴。一口吞下这老贼,口外就剩两个锤。
老贼挣扎几分钟,不退反倒往前冲。进进出出好几回,毛兵毛将来解围。为首两颗黑地雷,猛似张飞和李逵。恶鬼还是不撒嘴,一个劲的流口水。后悔当初没长牙,要不肯定把你拿。
老贼越来个越大,门口地雷要爆炸。恶鬼心里有点怕,难道这厮开了挂。老贼这时有点烦,知道自己非猛男。高喊这事不算完,临走不忘吐口痰……”
“咳!”孙宏利实在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
杨洛终于不唱了,屁股一扭,椅子转了回来。看到孙宏利急忙站起身,绕过办公桌,热情的伸出手说道:“你好,你好,孙宏利同志!”
孙宏利看着杨洛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不过这家伙的演技也不差,脸上堆满笑容:“支队长,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只是有些遗憾,昨天没有赶回来,跟您好好喝一顿。”
杨洛哈哈大笑:“没什么好遗憾的,昨天你没回来,今晚叫上政委,咱再去喝。”
“好!”孙宏利也是爽朗的笑出声来,“那晚上我们就不醉不归!”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醉不归!”说完杨洛坐到了沙发上,“老孙,坐!”
孙宏利也没客气,坐在了杨洛旁边,把手里的文件放到茶几上:“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