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居然变成黑色了!
而上游的几个日本人还在和风暴和山洪坐着奋斗,每个人都是面色铁青,神情紧张,显然没有想到,在湘西‘山洪爆发’会来的如此之快之猛,三人撑篙,还有几人扶着附近的竹篙,努力将竹筏保持平衡,但是山洪滚滚而下,让这几人状况十分难堪。
“八嘎!”一个日本人飞贼怒骂一句,道,“你看他们。”
只见唐方他们悠然地撑着竹篙,一脸落井下石的表情看着他们。
“我们上当了!这几个人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日本人反应过来,怒喝道。
“小心,小心,要翻了,要翻船了。”唐方悠然地撑着竹篙,不时回头调侃着这几个人日本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巴嘎丫路!等我追上这几个人,非得活不剐了他们不可!”一个日本人怒气冲冲地道。
忽然一个日本人尖叫道:“看!”
“那是什么!”
只见在湖水中一团水草缓缓的浮上了水面,顺着水流的方向,开始向着日本人的竹筏处飘了过来,一个日本人狂喝道:“让开点,让开点,若是让这水草缠住了我们,就会更加危险了!”
可是如今山洪爆发,水势涛涛,雨下得越来越大,能在这水面上保持着不翻船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在做高难度的漂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水草顺着水流的趋势越来越快,向着竹筏袭来。
“看,看看!”一个日本人用手指指点点,道,“那,那,还有那!”
几个日本人同时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水面上开始浮现一望好多这样的水草,在水面上承载起伏。
‘轰!’一声响,几个同时一个趔趄,险些甩了出去,竹筏猛地打横,显然是触到了水中的暗礁,而那些水草也是越游越近,几个日本人近距离查看之下,瞳孔同时一阵收缩,这些水草,无枝无叶,从一个中心摊开,铺展在水面之上,根本不像是植物根茎,而更像是成千上万的发丝!
“快,快走!快走!”日本人狂呼着,用尽全力撑着竹篙,希望能够摆脱这些水草的纠缠,要知道,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若是再被这些水草缠住的话,只可能是九死一生的下场。
可是无论乘船之人如何使出吃奶的力气,始终撞不开前面的暗礁,竹筏横摆在湖面,晃晃悠悠,看得让人心惊胆颤。竹筏上的日本人暴跳如雷,死亡的阴影开始笼罩他们的心头,梦魇般的恐慌也愈发强烈。
“该死的支那狗们!我一定要把你们统统杀掉!”日本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少河水又飞入他们的口中,一阵咳嗽,整个肺部如同挣扎一般的疼痛。
水草如期而至,缠住了整条竹筏的四周,终于一个日本人如同任命了一般,猛地一屁股坐了下来,颓然叹息道:“先停在这里吧,等雨停了再说。”
“不行,若是跟丢了这几个人支那狗,回去大佐一定会怪罪的!”一人反对道。
“可是你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那人咆哮道,“若是再这样的话,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反对之人无言以对,绝望是可以感染的,又是几人坐在竹筏之上,看着唐方几人逐渐顺流而去的身影,虽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沮丧的心情无以复加,可是哪知道,唐方居然将竹篙横在身前,坐在竹筏之尾,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
“这些支那狗到底在搞什么!”他们心中一阵狐疑,水草将竹筏死死缠住,依然心有不甘的日本人抽出了武士刀,狠狠地向这些水草割去,但是这些水草似乎坚韧无比,连削铁如泥的日本刀对这些水草都毫无办法,这,这到底是什么?
越看,越像女人的头发。日本人开始心头隐隐的发毛,这种越来越临近的感觉,甚至比刚才面对死亡之时,更让他们感到害怕。
水草越积越多,整个湖面望去,似乎都被这种黑丝般的水草密密麻麻的布满,然后,一幕让他们终生难忘的情形出现了……
离他们最近的一颗水草居然缓缓地竖了起来,慢慢的在水面形成半圆形,然后再是额头,眼睛,鼻子,下巴……整个容颜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是一张人脸!这,这些水草,并不是真正的水草,而真的是头发。
在下游横舟的唐方整个人不由得站了起来,看见这种情况,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两个,三个……湍急的水流中,一颗颗人头开始浮现出来,他们的皮肤裹着一层微弱的蓝光,那是一种没有温度,象征着死亡与冰冷的光芒,一看之下便觉得幽寒透骨。这些僵尸,抑或鬼物,一个个从河面上探出头来,双目发出幽兰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盯着在竹筏上面不知所措的几个日本人。
日本人的瞳孔收缩地只有针孔大小,心脉跳动的速度几乎达到了极限,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气氛压抑地让人窒息,即便是在这山洪中随时可能倾覆,可是在这一瞬之间,生死已经早已置之度外,这种场面给他们造成的视觉冲击,甚至大过了死亡的威胁,脑海中一阵空白,与这数之不尽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