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雨自那日淋了一场雨便大病了一场,疗养了十几日了也不见好。每日都坐在床上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不肯怎么吃东西,笑脸也是少得很,日渐消瘦了下去,这让身边的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问徐烟雨什么她也不肯说。全家人便只当是那日萧景然来过的缘故,每日悉心劝说,可是却不见好。
这日,徐烟雨依旧坐在床上呆呆看着床头上悬挂着的那一盏花灯。雅逸端了一碗药和一盘蜜饯到其床边,看着徐烟雨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郡主先把药喝了吧,病也好得快些。”
徐烟雨摇了摇头,一开口,略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喝了,喝了也没什么作用,我还喝它做什么?”说罢,头微微倾斜,继续看着那盏自己亲手粘好的花灯。
“郡主……”雅逸坐在徐烟雨床边,看着徐烟雨发白的脸蛋,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心里的那些话。她知道郡主不是个矫情的人,虽说以前也不算太活跃,可是也比现在每日都郁郁寡欢的好,她们这些奴婢看着都感觉心疼。
“雅逸,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哥哥和母妃他们若是来了,就说我睡了,请他们回去吧。”徐烟雨淡淡的说。
雅逸水灵的大眼一眨,道:“郡主,王爷王妃和小王爷他们都很担心您的。小王爷看您这样,每天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徐烟雨眨了几下眼睛,想起了父母以及徐辰逸担心的样子,把碗里的勺子拿了出来,端起了那托盘里的药碗一饮而尽。若是以前,那药她是铁定不肯喝的,可是现在喝完她却没看过那蜜饯一眼。
“郡主,吃些蜜饯吧,药苦。”雅逸拿了一颗蜜饯递到了徐烟雨唇边,徐烟雨却摇了摇头拒绝了。这药再苦,又怎苦的过心里?这蜜饯再甜,也弥补不了其心中一分的苦涩。
雅逸眼睛左右转着,心里也是备受煎熬,她一边想着要劝解自己郡主,一边又怕自己的言语有些莽撞。她知道自己看到的过多了,说出来郡主有可能生气。想了又想,雅逸一咬牙说:“郡主,这几日,那位公子来过,可是却都被阮侍卫挡了回去,期间好像还交过手。”
徐烟雨听着雅逸的这话儿,眼睛闪烁了几番,心跳加快了几分,暗道他来过了么?随后又恢复了常态,苦笑一声:“来了又怎样?”
雅逸又是思量了一会儿,微微皱着眉问:“郡主,奴婢知道这事不该问,可是奴婢还是想知道,那日下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郡主为什么那么激动啊?”
“雅逸,你知道他是谁吗?”徐烟雨没有回答雅逸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与对话无关的问题。
“奴婢不知。”雅逸摇了摇头,不知道徐烟雨是什么意思。
“雅逸,他是那云轩王朝的二皇子。”徐烟雨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就算他对郡主隐瞒了身份又怎么样?虽然奴婢不怎么喜欢那人,可是看他对郡主也不错啊。而且如此一来郡主不是正巧与那人门当户对了吗?”雅逸不解。
徐烟雨的目光里依旧是死气沉沉的,幽叹道:“雅逸,你怎么会明白这些?若我真的只是这贤王府的郡主,那就好了。”
“郡主不只是郡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雅逸大眼里带着疑惑,越来越不明白徐烟雨的意思了。
徐烟雨闭下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跑出,顺着脸庞滴落。
雅逸替徐烟雨擦去了眼角的泪痕,缓缓说:“郡主,奴婢虽然有很多事情都不懂,可是奴婢看得出来,郡主很喜欢那位公子。从那日在茶楼开始,郡主你就开始喜欢上了那位公子对吗?那日灯会上请来的花灯您至今为止还挂在床头不是吗?郡主夜夜等候着萧公子来时的忐忑,还有萧公子来时您的喜悦,不来时您的失落,奴婢都看在眼里。每日郡主和萧公子聊天都是满脸笑颜的,就算是和小王爷在一起的时候奴婢也没见您笑的那么开心过。自从奴婢跟随郡主起,奴婢第一次看见您这么在乎一个人。而且奴婢看那萧公子也是真心喜欢郡主的,萧公子看郡主的样子和小王爷一模一样呢!郡主有了喜欢的人,奴婢是真心为郡主开心,可是您又为什么突然和萧公子吵架了呢?而且还这么厉害,奴婢真的不明白。”雅逸说完,心疼的看着徐烟雨此刻已经满是泪痕的脸。
徐烟雨丝毫不奇怪雅逸为什么会知道,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又有什么事情能逃得出她们的眼睛呢?更何况自己天天夜间午间和他想见,想不被看见都难。
徐烟雨此刻也回想着,第一次见面,他那不羁的性格便令少女另眼相待,灯会上,那一抹潇洒的身影令少女初开心扉,小巷里,那温暖大手的余温似乎还围绕在指尖,风雨中,那紧紧的拥抱着少女的体魄,小院内,那痴情的眼神,那风趣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在徐烟雨的回忆里游荡着。一碗素面,一碟小菜,虽然简单,可是却让徐烟雨体验到了真正的快乐!可是,为什么幸福却永远都是那么短暂?为什么幸运就不能降临在她的身上?
六年前,家毁国亡,徐烟雨立誓要为父母复仇!
十年后,王府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