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你说,这蓬莱怎么变得这么冷清啊。”荷田田坐在青竹小筑的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
“你说,那些死了的师兄弟们,都入了轮回,阎王那里会不会装不下啊,可千万别投错畜生道啊!”荷田田碎碎念。
“啊!我受够了,你师父不就一个月没有理你吗!你没有疯你要把我逼疯了!”叶半终于在听到荷田田第488次说到什么阎王还有轮回的问题,爆发了。
“嘿嘿。”荷田田看着叶半傻傻一笑,“叶半,我发现你还是蛮有用的嘛,你要是想继续呆在这里,可以吖,你穿上这件白衣。”
叶半无语得看着那个和霁月一模一样的白衫,哑口无言,半天说了句:“这个你用法术变的万一失效了,我岂不是就光光的了。”
“你放心,这里没有人想看你的。”
“你!”叶半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摸透了荷田田的脾气,也不恼,不紧不慢地来了句:“那我就穿成这样去看你师父了。”
叶半是整个蓬莱除了荷田田唯一能去看霁月,给霁月看眼睛的人,当然,整个蓬莱只剩下两个人,而荷田田立入禁止的牌子一直立在青竹小筑的门口。
荷田田气鼓鼓地外加羡慕的看着叶半扭啊扭的去看霁月,顿时一个小计浮上心头。
叶半敲了敲青竹小筑的门,没有人应,迟疑了一下,吱呀一声推开门,屋内没有霁月的身影。
青竹小筑布置的清淡素雅,一如荷田田每天赖在这里的时光,时间仿佛在这里没有留下痕迹,一切都像那晚荷田田出门之前,又回头看的那一眼。
只是物是人非。
叶半头往里一伸,就看见霁月坐在雕花窗棂旁边,左手摸着小白泽雪白的长毛,叶半的眼里一阵羡慕。
“咳,我来看看你今天得眼睛怎么样了。”叶半清了清嗓,示意了霁月自己的存在。
霁月仿佛睡着了般,背影静静坐在紫檀木椅上,靠着椅背,没有搭话。
叶半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阳光斜斜地洒在霁月雪白的长袍上,给整个人撒上了一层光晕。
霁月空洞的眼神望过来,全身发光的他眼睛仿佛一双无底的黑洞,要把人吸进去沦陷其中。
叶半转过身去,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你真的不打算见荷田田了么?她还一直在等着跟你解释的机会。”
霁月望向窗外:“有时候说或不说,区别甚微。”
“难道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毕竟是有事情瞒我,我是瞎了,但是我的心不盲。”霁月抚摸着膝上的白泽,白泽望着叶半,眼里全是挪揄。
“她的苦衷你可想听?”叶半索性坐了下来。
“晚了。”霁月望向窗外,空洞的眼神显得很沧桑,仿佛看透了千千万万年的岁月。
“如果我说,她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信吗?”叶半也望向窗棂外那夕阳里的荷塘,荷花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带来一股夏日的湿湿地风气。
日子过得真快,在雪中拜师,仙剑大会,蓬莱妖魔大战,再到最后的钟乳石洞,荷田田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赖在这个人的身边。
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自己反而想明白了。
只是想陪在他的身边。
仅此而已。
“如果我说她只是想……”叶半艰难开口,后半句陪伴在你身边被霁月打断。
“与我无关。”霁月冰冷的话语像冰凌一样刺中了荷田田变化而成的叶半。
你怎么可以如此冰冷?
荷田田深吸了几口气,虽然灵力不稳,还是勉强维持着叶半的妖孽摸样“那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在钟乳石洞里发生的一切了?”
“白泽救我之前的事是一片空白。”霁月地声音更冷了。
“是嘛,那就好,那就好。”嘴上虽然这么说,荷田田本来应该放松下来的心,却充满了失落和挫败感,师父不记得那晚的事了,不记得解毒的事了,荷田田心里又突然出现了一股无名火。
“那你肯定也不需要我救治了,我现在就和荷田田下山了,你自己保重!”荷田田拎着叶半的药箱几乎是冲出门去。
同样夺眶而出的还有渐渐恢复碧色眼睛里的泪水。
我在你面前的伪装只有片刻。
你看透了我的伪装,却看不透我的心肠。
你既看透了我的伪装,却还要陪我做戏一场。
你可知道,这最让我悲伤。
因为你明知我的伪装只是为了你,
而你却装糊涂让我哭一场,
师尊啊师尊,
我想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加,
铁石心肠。
“你都湘起来了?那你可知道了这欠因后果?”白泽稚嫩的开口,话也说不全。
霁月没有回答,沧桑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空,过去在他脑海里不断翻滚。
“我只记起一半,仅仅这一半就让我觉得今天得决定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