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这个名字让荷田田的脑袋瞬间炸开了锅,这份温暖也瞬间化作了三九天气,让荷田田瑟瑟发抖。
抱着自己的,就是以冷酷著称的蓬莱明月,霁月师尊,据说遇见他的妖魔没有再生还的,所以没有妖怪见过他的长相,因为见过的都死了,妖界还流传着他的一张画像,长得像夜叉一般,所以荷田田是万万没有想到抱着自己的干净地像明月的人儿就是让妖闻风丧胆的血腥霁月。
荷田田刚张口准备一口咬下逃生,发现众人都用一种热烈的眼神望着霁月师尊,不论男女,怎么跟自己当初望向南笙的眼神有点像?荷田田张开的嘴再也咬不下去了,这一口下去,估计这个霁月也护不了了。张开的嘴舔了舔那双大理石白玉一般的修长手指,算是掩盖了过去。
霁月却仿佛是发觉了,抚摸她的手劲加重,本来不多的毛又被顺下几根来,疼的荷田田呲牙咧嘴。
“这个小妖我来处置,那个小姑娘我已医治,都散了吧。”原本清冷好听的声音却让荷田田打了好几个寒颤。
“是。”众人低头顺目,没有一人再敢抬头看一眼。
荷田田瞬间如坠冰窟,紧紧闭上了双眼,要杀要刮随你。
过了好久,荷田田听见了汩汩的流水声,好像妖界狐族的妖洞那条冰泉,对未知的恐惧让她开始想家。
噢,对了,她忘了,她已经没有家了,妖神大战,让半个妖界覆灭,父母双亡,哥哥新娶的新娘子霸占了妖洞,把她赶了出来,本想守护南笙爱的大桑一生一世,真是一盛一衰如逝川,此一时,彼一时。
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荷田田睁开湿润的双眼,看见了这样一幅人间仙境。
并没有什么琼楼玉宇,雕梁画栋,白玉铺地,明珠为灯,仅仅只是山上的月夜,照着一池素莲,奇特的是八月开的荷花上都覆着层层细雪,花色由白到粉再到白,衬着露珠绿叶,煞是好看。
白云回廊四周满满的荷花,尽头的云雾里,荷花托着一间青竹小筑,小筑四周挂着手绘花灯,暖暖的投射在冰冷的黑夜里。
晚起的西风吹干了荷田田湿润的眼眶,带来了她熟悉的荷花香,但她还是更喜欢霁月身上的味道。
霁月一直没有说话,径直来到了小筑前,放下荷田田,转身进了屋。
被关在门外的荷田田没有说话,在晚风中闭上双眼,挺直了身板直挺挺的拜了下去。
“请霁月师尊收我为徒。”
打从一开始荷田田就知道这一拜带来的后果,这一拜是背叛妖界的,拜妖界的死敌,这是大忌,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请霁月师尊收我为徒。”
而且这一拜,霁月倘若不接受,自己就既不属于人界,也不属于妖界,自己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不容于世了罢。
“请霁月师尊收我为徒。”
这一拜,自己就迈上了复仇的道路,就再也不能回头。
“归去罢。”屋里的人儿叹息一般。
“请霁月师尊收我为徒。”荷田田碧色的眼眸蓄满了屈辱的泪水,她别无他法,只得求助于这个帮助了自己两回的人,虽然这个人杀了她无数同胞。
“我只有杀妖,却决计不会收妖为徒的,走吧。”花灯反射出屋里明月般的人儿站了起身,消失了身影。
“请霁月师尊收我为徒……”荷田田匍匐在冰冷的地上,满池荷花仿佛安慰她一般,纷纷舒展着腰肢,在月下抖落了细雪,殊不知这副景象,像极了哭泣的画面。
是命运,逼她如此。
一连三天,屋内的人不曾出来,屋外的狐也不曾动过,晟儿偷偷上来送过饭,却被结界无情的挡在荷花池外。
终于第五日的清晨,山上忽然飘起了细雪,扑簌簌的落了荷田田一身,没有那身美丽的狐毛,没有内丹护体,荷田田已经冻得身体僵硬了,迷迷糊糊的一直梦见南笙抱着她,却突然被赵婉柔挖出了心脏。
有什么轻如鸿毛却温暖的东西盖到了荷田田头上,上面有淡淡的荷花香。
荷田田拱起了白羽披风,睁开几乎要冻上的双眼,看着那个高高在上不惹尘埃的人儿此刻头顶肩上都是细雪,衬着他出尘的气质,潋滟的星目微眯着,练武之人的剑眉此刻皱着,但却透着一股子英气,雕像一般的鼻子,正直大气,让人不敢违背。
长发披散着散在洁白的素衣上,行走于荷花田,真真如莲花尖上的细雪,那精致的五官让人再也移不开眸子。
这个人怎么比狐族幻化的还要美啊,天下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比了罢。
“请……霁月师尊收我……为徒。”荷田田干涩了嗓子,发出了怪怪的声音。
求人是一件最难的事,比自己去熬过这个困难难一万倍。
霁月皱了皱眉,用灵力舒缓了冻僵的小狐狸“做我的徒弟,你这身戾气就要全部洗去……”
“我愿意,请师父教我。”
“我还不是你师父,你需要在这天下至纯之水养育下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