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阴森恐怖是它的代名词蟑螂老鼠遍地走肮脏血腥使人感受不到温暖只有永恒的绝望
它的名字叫做监牢
躺在牢房冰冷潮湿的地上陆小贝双眼看着黑暗房间里唯一的一点光源半平米不到的透气天窗眼神之中古井无波似乎她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題又像是什么都沒有想
已经是十二月份的天气自人口中呼出的气体呼呼冒着白烟也算是黑暗死寂的牢房之中唯一的一点生机
陆小贝还只穿着一个月以前的两层薄衫从前白里透红的小脸此刻冻得发青然而她却像感觉不到一般只是盯着那天窗就连牢房的门“吱吖”一声响起有人走了进來她都沒有反应
“天凉了加件衣服吧”
冰冷的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担心声音的主人看着地上碗里沒有动过的饭菜情绪有些激动了起來
“为什么不吃饭”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你以为你这样不吃饭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題吗”
“说话”
“说话”
陆小贝死寂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波动却很快淹沒在了无尽的死寂里
那人似乎是咆哮累了将手中的外套轻柔地盖在陆小贝身上转身出了牢房
“小阳阳”
就在他刚刚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沉默了将近一个月的人突然出声了
季飞阳蓦的回过头來一向冰冷的沒有沒有表情的人此刻却分外激动他握住牢房的铁栏杆紧张地看向陆小贝似乎是在等待着她接下來的吩咐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然而陆小贝接下來的话却令他的气息一滞出口的话语也变成了苦涩的滋味
“一个月不说话你就想说这些”
陆小贝转过头來看着他讥讽道:“你以为我会说什么向你摇尾乞怜吗”
一个月以前在青云山当她拼尽全力将褚元龙制服以后本是喜庆的一件事情却因为季飞阳的偷袭而使事情变了味道
她到现在仍旧记得那一刻她心中的感觉若只是不可置信她也不会如此的恨
那一刻孟飞反应过來以后前來救援却被他一剑刺穿了胸膛至今生死不明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他真的是潜伏在她身边的卧底伺机而动只为给她致命一击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伤害孟飞难道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只是假的”
季飞阳一听孟飞的名字浑身的气息更加冰冷起來他怒吼道:“不要再提他”
见陆小贝不解地看向他他冷哼一声道:“七岁那一年拍掉我的手和你走的人就是他吧”
陆小贝从地上坐起身來直视着他道:“既然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在一见面的时候就找他算账非得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取他性命”
对于她开口闭口都是孟飞季飞阳只觉得胸腔之中生腾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嫉妒的发疯
“当年你说过要带我來卡亚为什么要食言”
陆小贝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你都说了当年是因为……”
“是因为他冒名顶替吗那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一眼为什么你不回來找我”
季飞阳的状况有些接近歇斯底里似乎只要一提起孟飞他就会无限怨念
陆小贝沉默了
她还要说些什么呢
说当她回到王府的时候王府之中因为突如其來的地震已是一片狼藉
说她为了找他十年來不止一次闯安第斯山每一次都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甚至有一次差点将小命丢在回家的路上
他会相信自己吗
“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早说”
闭上眼睛陆小贝苦笑着问道
“我失忆了”季飞阳道
原來在那一场大地震之中季飞阳趁乱逃离了王府他逃到了当初三栖的领地的时候被余震之中冲到通向卡亚的水潭暗道里呦被石块砸中后脑他醒过來以后便失去了记忆
之后他被褚卫原救起从小培成了杀手头子专门猎杀魔教中人以及一些邪道人物这个组织的名字就叫做光满楼
就连接近她也是褚卫原的命令是他们想要铲除魔教的计划的一部分
陆小贝冷笑被褚卫原冠以如此重要的角色并且花费了如此大的心力來设计她她是不是应该觉得非常荣幸
突然陆小贝响起一事问道:“当初光满楼追杀卓明浩你不让我插手是怕你身份暴露吗”
季飞阳沉默
陆小贝不再说话
原來当初以为的旖旎情爱都不过是骗人的鬼话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季飞阳见她一副不想多谈了的样子双拳握紧了松松了握如此反复了数次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看了一眼因为陆小贝的起身而滑落到地上的外套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牢房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牢房里陆小贝才紧紧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顺着她瘦削下來的脸庞低滴落下來隐沒在漆黑的肮脏的地板上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