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牧云的话让墨兮全身一寒,果然太后召她来是有原因的,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
太后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嘴唇发白。头上敷着一条丝帕,王嬷嬷见墨兮进来,带着一干侍女退了出去,只要墨兮好生照顾太后。
墨兮给太后换了条丝帕,跪地脚踏上,敬候太后开口。
“墨兮,你可信这世上有鬼?”
“臣妾相信邪不压正。”墨兮垂首回话。
“哼,邪不压正?这世上谁是赢家,谁就是正!”太后慢慢睁了眼,保养得光洁如玉的手伸过来,墨兮接过扶着她坐起来,又在身后给太后垫了个软垫。
“你与哀家当年一个故人很像。”太后缓缓开口,看着墨兮的眼神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着遥远的事,“当年她与哀家一同进宫,本是亲如姐妹,不想最后……”说到此处,太后停了下来,未继续说下去,但看着墨兮的眼神却让她害怕。
那是恨意,极深的恨意!像是永世不能解开的仇怨,看得墨兮毛骨悚然!
“墨兮,哀家不想为难你,但你要听哀家的话。”太后未将那个让墨兮疑惑的往事说下去,只对墨兮这样说。
“墨兮谨记太后教诲。”
太后许久不说话,似在犹豫着什么,“你对鱼常在之事怎么看?”
果然是知道如鱼腿瘸一事的,只是她到底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墨兮小心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回道:“许是鱼常在真的惹恼了圣上也未可知?”
“不要跟哀家打哑迷,将你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太后淡漠的语气透着一些不悦,“哀家想听的是实话。”
墨兮低着头蹙了下眉,才说:“是。此事起因乃是鱼常在自己有所不知检点,皇后乃是六宫之首,对月嫔和鱼常在此事大可自己作主惩治了她们,毕竟是她们错在前。她也许是顾忌着圣上不好亲自出面,这才惊扰了太后您。但也许……”说到此处,墨兮停了下来,有些忐忑地看着太后。
太后看着墨兮:“也许什么?”
“也许是皇后知道往日所做之事惹得太后您不甚喜欢,想以此作态,表明她愿意时时听您的吩咐,期望太后您原谅她往日的任性之事。”墨兮说,“所以鱼常在断腿一事,应是与皇后无关的。”
“那你觉得是谁?”太后问她。
“后宫之中嫔妃众多,臣妾不敢随意揣测。”墨兮是真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你能透不是皇后所为也算是个聪明人。”太后心中有些宽慰,至少墨兮是个明白人。
“皇后比之以往是懂事了些,但心机却不甚让人满意,长相也平凡无奇,留不住皇帝的心。许多事哀家不能指望她,墨兮,你可愿为哀家做事?”太后坐在软榻上,招手示意墨兮坐在她旁边。
墨兮心中感概终于要谈到这一步了,太后观察了她这么久,磨砺了她这么久,现在是要将她作为漂亮的棋子用出去的时候了。
“墨兮这些日子多亏太后娘娘关照,自然愿为太后鞍前马后效劳。”墨兮跪在地上,诚恳说道。
“你不怨哀家将你雪藏了这么些日子?”太后静静看着墨兮。
“墨兮知道,太后所作一切都是为了墨兮好,墨兮只需要按着太后的旨意行事即可。”墨兮说。
“哀家看中你的便是这一点,聪明但不自作聪明,听话却不是一味愚昧听令。”太后说道,“好好替哀家办事,哀家少不了你的好处。锦衣玉食也好,温床暖头也好,你想要的,哀家都可以给你,让你过人上人的日子。”
“谢太后恩典!”墨兮再拜
“先不忙着谢恩,哀家不想这后宫太过吵闹,你日后要多帮着点皇后,懂吗?”太后始终用平淡无奇的声音说着话。
太后的不想太过吵闹是什么意思?这些秀女都是她挑进来的,莫非是……
墨兮不敢再想下去,她终于知道太后为何要单独传召于她,但这个原因让她寒透骨彻!太后啊太后,你是想让我当你的侩子手吗?
“臣妾,遵旨!”墨兮深深地跪在地上,嘴唇在发抖!
从内室里退出去,墨兮面无人色,一张脸白得吓人,神情恍惚,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上官绾绾和珥玉扶住虚弱的的墨兮,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墨兮这般害怕。
“小主你怎么了?”珥玉担忧地问。
“我没事。”墨兮摇摇头,强撑着笑意。珥玉看了一眼上官绾绾,见她也皱着眉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墨兮称自己身子不适,不能再继续拖着病体侍候太后,便先回了储秀宫。
而在内室里的太后,正喝着王嬷嬷递过来的热茶:“她怎么样?”
“吓得不轻。”
“哼,那个小贱人当年未等到哀家下手便自行了断,今日竟敢装神弄鬼吓唬我,哀家总要出一口恶气!”太后恨道。
“但她毕竟不是当年那人。”王嬷嬷有些叹息。
“你应当知道哀家为何挑中她!”太后恶毒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