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蒂喝道。
“先生,难道我说错了吗?”塞弗隆不慌不忙,一点也不像被吊在绞刑架上的人,他的头发依然垂着,遮住了整张脸,几乎全烂掉的皮肤和衣服在烈日的暴晒下散发出恶臭的味道,然而塞弗隆本人却似乎没有任何不适,就以这样的姿态和宰相说着话,并且一开始还有些虚弱的中气似乎越来越足:“看看这个国家的贵族和皇室吧,早就被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绩麻痹了双眼,自以为英明神武,靠鱼肉平民过着奢靡的生活;贵族不思进取,皇室骄奢淫逸,这个国家难道不是正在腐烂吗?我只不过说了真话,难道却要受到这样的审判与惩罚?”
宰相正要说什么,国王却站了起来,挥手示意。
宰相闭上了嘴巴。
国王一步一步,踏着那双漆黑的尖顶靴走下台阶,最后又踩着侍卫的后背走下了高台。
“你说本王骄奢淫逸,若不拿出证理,光凭借你污蔑君王的罪名,本王也可以将你推上断头台。”国王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站在塞弗隆身前。
“为什么人们总是做着坏事,并习以为常?”塞弗隆语带轻蔑:“每日跪在地下,被你踩踏的侍卫,你说他们会不会恨你?”
洛萨三世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他们都是本王忠诚的护卫,可以服侍本王,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怨言!你说是不是,切尼?”
侍卫慌忙站起来,惶恐地说:“是,服侍……陛下,是,是卑职的……荣幸。”
“是吗?”塞弗隆呵呵笑着:“说谎的人,可是要烂舌头的哟……”
塞弗隆话音刚落,侍卫就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发出了一声惨叫。民众一片哗然,那个叫切尼的侍卫,舌头正在不断地肿大,然后上面开始生恶疮,并立刻脓汁四溅。侍卫痛苦地尖叫着,在地上打着滚,发出恶鬼般地哭喊。
布雷克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塞弗隆给那侍卫下咒了。”杨海和白袍人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什么样的咒语能够产生这样的效果?”维斯康蒂也感觉不可思议。
“在恶魔法典里面,很多咒语都有言灵术的效果。”杨海说:“这个塞弗隆,是有几分真本事的,那侍卫与他向去太远,被咒成这样也不奇怪。不过这也是有前提条件的,如果侍卫本身没有说谎话,这咒语根本就不会生效。这说明侍卫在心里还是痛恨着皇帝的。”
白袍人多看了杨海两眼,不过还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在心里记挂了一下——毕竟,平民几乎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的。
洛萨三世的脸立刻就涨得通红。
“妖言惑众,处死!”
年轻的皇帝余怒未消,看都不看一眼,便迈过了在地上打着滚的护卫,走回了高台上。
塞弗隆哈哈大笑起来。
广场上一片寂静,只有北风呼啸,席卷着塞弗隆的笑声四散。那笑声是如此肆意张狂,似乎是要深深地刻印在每一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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