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园子走完长廊便到了后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夜里后殿显得十分的寂静周围光秃秃的撑天枯树几乎将整个后殿包围其中更是让人觉得阴森
“爷为何不去他闭关的石室而要往他在后殿的厢房”
“你方才不是说这些都是向替方丈打扫房间的道士为來的吗”斜眼看了眼有些好奇的玄武只见他此时似乎更加的疑惑了
“如果他真是一直待在石室中闭关又何必专门派人天天打算房间就算是为了保持房间的卫生隔个两三天打扫一次便是何苦如此费事”
“这……爷说得极是”
“常以送终之制袭称之数繁而无益俗又过之故预自制终亡衣服四箧而已”
“爷”
“呃…本王是说曹操生前害怕死后会造恶人盗墓于是命人打了石碑篆上‘常以送终之制袭称之数繁而无益俗又过之故预自制终亡衣服四箧而已’几个字等自己死后将此碑立于墓前告诉别人魏王墓里沒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几件破衣烂衫你们不要盗哼而这个方丈正是在曹操做的事情”
“唔…属下愚钝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属下觉得这曹操立碑的举动着实不像是一聪明人所为”
“事过必极越是想要隐瞒掩饰做过了结果反而只会暴露”
“呵呵爷这倒是像把白银埋藏低下因为还是怕有人发现偷去就在上面留字写到‘此地无银’”
“啧啧”故作惊讶之状地连啧两声眼里流露称赞之意瞅着恍然大悟的玄武称道:“看不出玄武还有举一反三之悟性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居然如此就领悟了”
“这…爷取笑了属下不过是一介武夫哪里有什么悟性”
又看了一眼尴尬地憨笑的玄武不知不觉地竟已经到了
“是前面吗”背紧靠着墙壁朝前面亮灯处看去
“正是”玄武干脆地回道
“这后殿甚是清冷偌大的岱庙连这点灯油钱都不舍得吗还是说这里根本就禁止进入连个人都不住”玄武小声嘀咕着却被我听了个清楚
“的确是不住人不过居然点了灯就说明住有人”谨慎地朝屋子的附近看了看半个影子都未发现
奇怪既然是禁地何以无人看守难道连自己人都不能知道吗不过这里的道士真是遵纪守法无形的禁令都能遵守得如此严谨
“玄武”
“是爷”
“你在屋外守候本王进去看看”说完正要走
“爷您一个人进去不行”玄武情急之下喊了出來作势要拦我的样子
“唔”紧锁双眉冷冽目光盯着已挡在我面前的玄武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本王的决定何时要你來允许啦”
“吓”玄武踉跄地后退一步身体僵硬地紧靠墙壁“属下…不敢”
我能感觉到玄武的心跳频率急剧地加快或许太近甚至能感觉到他杂乱的气息他那双还未來得及逃避的目光就这样硬生生地与我透着邪魅的笑的眼眸对视着我能看到他双眼透露的情感那是复杂而又矛盾的颜色惊艳与恐惧就像鲜艳浓稠的血与黑得不见底的墨混搅一起好像混合了不分彼此又好像分分明明、挣扎着挣脱彼此或是吞噬彼此
“本王不会怪罪与你玄武毋须害怕”右唇稍稍上扬勾出一道浅浅地笑意说着人已朝亮灯的屋子迈去
走近屋子从里面映照出來的灯光甚是宁静似乎和里面一样并未知晓有人到來盯着阖上的门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它并未从里面锁上一切都太安静了让人不得不开始有了其它的遐想难道…其实是在等着访客的到來吗
咯噔一下心脏几乎停止了半拍暗暗地调整了呼吸慢慢地抬起手推向门吱嘎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条缝一道刺眼的光射了过來伸出另一只手继续把门推开灯照亮了全身撩开袍子踏入屋子扫视了一遍却并未发现半个人影
难道刚好不在吗不过这里的确充满了人的气息根本不像是一个只是摆设的房间而且心里隐隐地有一丝的焦躁越是往里就越是清楚地感受到这种焦躁感床榻的安放位置案几的摆放方向还有书桌上的书笺随手放的样子以及端放在屋里的盆景它的剪裁样式为何会让我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一切的一切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但是还依稀的记得就好像这些都是自己曾经的一部分霎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直侵背脊
当啷一声响
心脏立即跳到了嗓子眼屋里忽明忽暗灯火摇曳着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了下來双眼在屋里搜寻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一只掉在地板上的银杯旁边还有一条长长地绸质的帘子被风吹得乱摆原來是被风吹起的帘子扫落了桌上的银杯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眼睛沿着半掩的帘子看去里面似乎还有一间厢房沉思半秒还是决定进去看一下
靠近帘子伸手掀开眼前一个背对着的、盘坐在地上的软垫上的人一动不动地像是沒有发觉身后有人进來束着高高的发髻身上穿着深蓝的道袍从他挺直的背看來不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他前面的案几上摆着香烛和祭坛却不见祭拜任何神像而且这人始终就沒有动过也未曾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