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珠粒大的冰雹嚓嚓地砸在冲刺而來的剑上冷眼瞅着冲过冰雹群峰而上地蒙面杀手也忍不住会想难道冰雹砸在他们身上就感觉不到疼吗
刚刚开始落下冰雹的时候一直眺望远方的我就已经看见被大雨打扰了悠闲吃草的牛羊飞一般地逃离草原干活的人们在冰雹來临时跑得比牛羊还快瞧着他们飞奔的样子被冰雹砸在身上应该是很疼的吧然而这群黑衣蒙面杀手却并不是因为身上的疼才飞奔而來吧
十几把剑同时挥起砸在剑上的冰雹被反弹射了过來条件反射地扯开脸眨眼躲闪然而还是避免不了剑上的水雨水飞溅过來洒在脸上
当我拭去脸上的雨水再看向屋檐外时只见骜义早已冲入了冰雹中与刺客打斗身上的紫袍被雨水浸湿已经辨认不出颜色变得与周围同样早已湿漉漉的黑袍分了多大分别
他们的目标看來真是只有兰陵王因为从他们一开始出手就只冲着身着紫袍的骜义就能看出而一直站在屋檐下始终未动一步的我他们似乎不太在意
抬头看了看冰雹密布的天空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被这样的东西砸在身上一定会生疼吧而且我也不喜欢穿着湿漉漉的衣物与人恶斗更何况这身突厥服被打湿后会更加变得沉重更加的粘粘糊糊
叹了叹气收回仰望天空的视线低下头却正好对上骜义朝这边看过來的有些疑惑的眼神不过倒也沒有非要我过去的意思心想还是等等吧真要不行了再过去而且他应该不会那么沒用吧?
甚是闲情地望着正与刺客酣战的骜义虽然被群攻的刺客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也是手脚齐用但是却一点儿也看不出快要招架不住的样子反而绰绰有余
一个反手将青龙的佩剑剑锋朝下、剑柄朝上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显得有些无用武之地的宝剑被右手倒握垂于腋下身体一个后靠左腿膝盖弓起、脚底蹬在墙上
我见过骜义杀人的手法那种将人活活地削成白骨却滴血未沾身的刀法与其说是在杀人不如说只是把人要杀的对象当成了牛羊片肉似的眨眼功夫就只剩下一具完好的骨架只是从刚刚开始骜义似乎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就像是在逗一群饿极了的小鹰在不被啄伤的前提下一味的逗弄
持续这样久了也会觉得乏味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握着剑柄的手指动了动手里的剑也跟着晃了两下轻轻地叩了两下墙壁因为冰雹落在地面上的响声有些儿大所以连我也沒有听见剑锋叩在墙壁上发出的声音
眼睛长时间地盯着冰雹中晃动的人影看久了开始变得有些困乏渐渐地开始有些眼花很是不雅地打了个短短的哈欠眨眨眼睛再看去时却发现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原本步步紧逼想置目标于死地的刺客却突然的停下了攻击目目相视像是在以眼神交流着什么
兴致仍旧未褪去的骜义见众人突然停手也是纳闷至极放下握着弯刀的手疑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人停下了老天似乎也跟着停下了冰雹就像是突然断了似的一下子就不再落下了也沒了半滴的雨耳朵一下子安静起來
打湿的面纱捂在刺客的嘴上不知道会不会憋气但肯定是不舒服的突然刺客里一人出了声而且还是操着一口地道的鲜卑语只说了一句简洁的话道:“错了”话毕十几个刺客都是气喘地相互对视鼻尖上湿湿的面纱一凹一凸很是明显
刺客们意外的神情让骜义更是纳闷因为听不懂鲜卑语所以不知道他们为何突然停手不懂鲜卑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人因为自从鲜卑族被汉化后就很少再用母语交流了甚至大多数的鲜卑后裔都不会听说更何况是身为匈奴后裔的骜义呢
而作为被鲜卑化的汉人就如我们高氏一族反而崇尚鲜卑文化不但生活习俗鲜卑化就连人家快要将之舍弃的母语当成了主语
“可看清楚了”另一刺客沉声问道
“嗯有画像怎会错”
呃画像
吃了一惊背也离开了墙面左脚也从墙面上放下眼睛开始在十几个装束一致的刺客中搜寻很快的视线与其中一人对上几乎同时清楚的看见他眼睛的瞳孔在扩张
惊愕的他握着剑指向我大声喊道:“是、是他”
瞬即其余的刺客几乎同时朝我看过來很快的就是一副蓄意待发的状态
“喂你们这些人说什么鸟语干嘛停下不打了”看得一头雾水的骜义很是不耐烦地吼道就像是在为自己被无视了而愤愤
这下子目标又变成我了吗心里暗想这些人是如何知道我的长相的刚刚那人提到的画像又是怎么回事
感到身后一阵凉风青龙靠了上來或许是察觉到刺客的杀气转向了我所以有些不放心
冷冷地瞅着杀气腾腾的刺客无半点感情地问道:“那个男人用我的画像跟你们的主子做了什么交易”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试探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男是女但是从他们惊愕的眼神中我能肯定被我说中了起码这个把我画像出卖给这些人的人应该是个男人而且这群刺客的主人也另有其人
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眼神正直直地盯着我不用看也知道从那里來我不知道骜义到底在气什么也许是因为我用了他听不懂的鲜卑语问话也许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