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有她能够理解,一切只因为‘想通了’,这三个字。
她们有时候会疯狂,但那是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们有时候又会很理智,那是在清醒的时候。
当她们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么就会做到怎么都不会放手,死也不放手。
叶秋画与凌风。
早已不是生命的两个个体。
随着流逝的岁月,将近二十年的相依相赖,他们早已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融进对方的身心。
他痛,她也痛。
她死,他也会死。
叶秋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睡着的,她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在半山。
之所以认出这里是半山,因为这周围的布置竟然一点都没变。
硕大的结婚照还好好的挂在那里,一如往昔。
她按下遥控器,窗帘徐徐上升,日头有些大,亮白的阳光透过窗户扫落进来。
背后响起脚步声,叶秋山不禁回头看去,便见萧肃程正擦着头发走过来。
他大概刚洗澡过,头发还滴着水,上身赤~裸,只穿了条灰色的短裤,到膝盖。
他皮肤白得厉害,眉宇之间还有些许的疲惫,可相比前日算是好多了。
他走到窗前,倚窗而立,继续擦着头发,看着叶秋山说,睡得好吗?
叶秋山点点头,竟感觉当一觉醒来看到萧肃程的时候是无比的幸福。
她弯起嘴角笑了笑,朝着萧肃程招了招手。
萧肃程看着她也笑,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
她笑着接过他手中的毛巾,给他擦头发,又问,凌风怎么样了?
萧肃程皱眉说,外伤都好处理,只有眼睛,医生说有百分之五十几率康复。
叶秋山皱眉,又问,姐姐呢?
萧肃程笑了说,叶秋画最近心情好得厉害,像是买彩票中了头奖,因此幽默细胞大增,没完没了的给凌风讲笑话,凌风又每每都中招,经常笑得喘不过气,有时候牵动伤口又疼得哧牙咧嘴。
叶秋山也笑了说,他们还是老样子。
萧肃程伸了个懒腰说,是啊,还是老样子。
叶秋山看着萧肃程,无端的感觉到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
眼前这个人,她爱了十多年的人,至少他还活着……
至少他还能在自己眼前说话,看着自己,甚至还能拥抱,还能亲吻,还能做~爱……
这样还不叫幸福?
他们曾经吵过,闹过,幸福过,痛苦过,酸甜苦辣一起都尝过。
她尝过的滋味,他也尝过。
然后,她在的时候,他也在。
她笑的时候,他也在笑。
这难道还不叫幸福?
她忽而感觉心情无端的好,那种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她整个人像是笼罩了一层银光,看着萧肃程的目光正闪闪发光,嘴角扬着带着盈盈的笑,整个脸庞的神情温暖得足以融化所有冰冷的心,足以浇灭所有痛的火焰。
萧肃程看着不由痴了,他抬手握住还抚弄在他发丝间的手,怔怔的看着,低头,靠近,吻过去。
这吻清新而缠绵。
温柔而醉人。
她禁不住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也俯身朝她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