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山坐在那个分外熟悉的位置,身边也是分外熟悉的人,可却有了窒息的感觉。
因为在她的左手边非常正经端坐着的人赫然是萧肃程。
半个时辰前,叶秋山来到了萧肃更的家。
叶水灵在厨房里忙碌,萧肃更也没有闲着给叶秋山倒了杯茶。
叶秋山接过来,握在手心里,恰当好处的温度,让她不由会心一笑。
若说这个世界上最知道她的人大概也只有萧肃更了。
她低头吹着伏在水面上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余光间便见到某个黑色身影很嚣张的大喇喇的坐在了她的身侧。
她没有抬眼,眉毛却是不由皱了一下。
那人显然已经来了很久,他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件黑色衬衣,衣袖挽在肘处,露出刚劲的小臂,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两边锁骨的痕迹还有隐约的胸部。
他纤细洁白的手间,那无名指上的戒指显得无比刺眼,同样刺眼的还有他嘴角噙着的悠悠笑意,好似在说,看吧,我终于逮到你了。
叶秋山不动声色。
她还没有准备好让萧肃更知晓他们两个人即将离婚的事实。
毕竟那个理由,她也真的是难以启齿。
还有就是萧肃更刚刚大病初愈。
还有就是她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她其实过得不算好。
在某种意义上,萧肃更俨然成为了她的一个亲人。
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遇到什么情况都无法再恨起来,而又无法在生活里完全祛除的那样一个人。
他就在那里。
在她的心里有那样一个位置。
虽然并不再是爱情,却还是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
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又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他们需要相互照顾,相互温暖。
她想知道他过得很好。
同样的是,他也想知道她也过得很好。
一切就这么简单。
他们之间或者早已超越了爱情。
饭吃了片刻的时候,萧肃更公布了一个很好的消息。
他们的婚礼终于要在一个星期之后就举行了。
因为叶水灵怀孕了,肚子越来越大,因此婚礼还是越早举行的好。
叶秋山笑着说恭喜,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中却很是宽慰。
她希望萧肃更过得幸福。
因为这,前些日子,她便写了一封很简单的信给他。
她说,哥,我很幸福,我希望你也过得幸福。
哥,别让我不放心,你身边有唾手可得的幸福。
你抓住了,那个陪伴了你五年的女人会幸福,那个属于你们的孩子会幸福,而我也因此才会幸福。
哥……
我会记得,曾经那五年的岁月里我们是如何的相爱,可我们却不能因着那已经逝去的美好,而去剥夺身边人的幸福。
听到这话的时候,萧肃程似乎怔了一下,抿了口酒才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睫毛低垂,弯起的嘴角含着笑,眼波间透着柔和的光,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舒服。
她真的放开了吧。
五年的时间,她终于放开了,可以坦然接受甚至祝福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去爱别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无端痛了下。
他不要,同样的五年之后,他可不需要她来如此的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