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多了，跟朋友先回去了。”
“哦。”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车里陷入一片安静，只剩下了她轻轻浅浅的呼吸。
莫邵程透过后视镜看着叶秋山。
她微微侧着的脸庞很是苍白，嘴唇微微抿着，眉毛皱着，看起来很不舒服，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记忆中她的这副神情好似并不多见。
其实他对叶秋山真的很熟悉，十年间，他听了太多叶秋山的名字，从萧肃更的口中。
他甚至很清楚她喜欢吃滚烫的东西……
思考的时候会微微偏着头手指不断的在耳垂间摩挲……
迷茫的时候会把手指放在唇间咬着……
站着的时候总是喜欢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臂的中央……
哭得时候会微微颤抖，但幅度都是极小极小的……可有可无……
……
他知道她的很多很多习惯，有的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这些知道有的是从萧肃更的口中，有的是他自己见到的。
可几乎每一个他都记得很清楚。
有时候他们离得很近，甚至会擦肩而过，甚至走路的时候碰到，可她好似都不会注意。
每一次认识都需要重新介绍一遍自己，因为她好似没有记得他。
现在总算是记得了，大概是因为温小雅。
有关于温小雅的东西，她都记得很清楚，其中还包括了他。
他是温小雅的现任男友。
他终于印在她的脑海里，竟然是因为温小雅。
多么诡异。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叶秋山没有动静，莫邵程看过去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她依靠在椅背上，发丝微微垂在了前额，似乎皱着眉毛，嘴角也是紧紧咬着，睡得很不舒服。
外面亮着路灯，暗黄色的光芒，给这寂静的夜里平添了某种淡淡的暧昧。
有光透过车窗玻璃落在她的脸颊上，为着她洁白无瑕的肌肤蒙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杏色，美好得让人心颤。
莫邵程看着，很久，忽而缓缓伸手过去，眼看着那痴恋了十多年的脸庞就要落在手心里，她恍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莫邵程猛的一下收回了手，心竟然狂跳得厉害。
“到了？”她眼神迷离，意识混沌，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两颊像是涂了层淡淡的胭脂，艳丽动人。
无端的莫邵程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道：“嗯，到了。”
车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叶秋山的脸庞烫烫的，她伸手拍了拍脸颊，才起身下了车，给莫邵程道别：“今天多谢你了，有空我请你吃饭。”
莫邵程轻轻一笑，道：“好啊，我等着。”
叶秋山明显只是客套话，没料到对方竟没打算给她客气，于此便笑着招了招手，转身进了门。
莫邵程看着她消失在那金碧辉煌的房子里，身子骤然一松，倚在了座背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啪……”一下点燃，猛吸了一口。
他抬头看着那建筑物里的灯光亮起，迟迟的没有离开，他知道今夜萧肃程大概不会回到这里，因此便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看着那建筑物里的灯熄灭很久才离开。
他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