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才不知死活的卖了个关子,却并不把话说完。
魏国忠狭长的眼霍然睁开,里面寒光乍泄。
那小太监心猛然一惊,吓得差点直接匍匐于地。
魏国忠幽幽看着眼前的小太监,一副似笑非笑之态:
“咱家把你收为心腹,当做是自己的人,是要你在咱家面前也说一半,留一半的么?”
魏国忠虽未发怒,并未露出怒颜,却比发怒更让人害怕与胆寒,小太监哪里还扛得住,噗通便双膝跪于地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并非此意,只是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奴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合词语而已!”
魏国忠猛然翻身,坐了起来,怒喝道:
“糊涂东西,在咱家面前,要你搬弄那些没必要的东西么?”
小太监差点就吓破了胆,此时只好连连在地上磕头:
“是,是,是奴才考虑不周,奴才的错!”
魏国忠有些不耐烦道:“罢了,咱家要是与你这奴才一般见识,咱家每日得多累,说罢,到底是何事,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都告诉咱家!”
那小太监这才收敛住心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恭敬回道:
“奴才方才在殿门外,本是唤穆公子,却不巧在门口遇见了还未离去的六公主,可让奴才想不通的是,一向寡言淡漠,性情清冷的六公主,竟然会在看到穆公子之后,神色大变,面露震惊、疑惑、欣喜,更还有些…”
小太监微歪了头,似乎是在搜刮自己仅有的那些词语,可在对上魏国忠冷冽的眼神之后,又不得不立马继续道:
“还有些情意!”听到此处,魏国忠也不由大惊。
“此话当真?”那小太监自然是点头有如鸡啄米,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除非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千真万确,奴才又哪敢骗公公您!”
“嗯,咱家知道了,料你也没有那个狗胆!”说到此处,稍微一顿,接而神色一敛:“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那小太监又吓得不轻,忙回道:“奴才送完穆公子之后,便火速向公公禀报来了,此事事关重大,奴才自然是不敢说与别人听!”
魏国忠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对于他养得这条狗,很是满意,不由淡淡一笑:“很好,小禄子,你知道咱家为什么会在众多奴才中选你为心腹么?”
小太监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但是有不敢太过造次,只得恭谨回道:
“因为奴才够忠心,不会出卖公公您!”
魏国忠一声冷嗤:“哼…要说到忠心,咱家不知道去喂条不会说话,却还能够永远不变心的狗么?”小太监刚干了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说实话,这魏国忠的心思,也是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太监心,海底针呐!又岂是他一个小太监能够揣测得了的。
思考了半天,终是只得沉默,有时候必要的沉默,往往会因此救你一命,就像现在。
魏国忠似乎在听到这消息之后心情大为转好,也不为难这小太监,便笑眯眯说道:“因为,你不但有狗的忠心,更有人的小聪明,能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会懂得察言观色。而且,你还很怕死!怕死并不可耻,因为你怕死,咱家就不怕你会背叛咱家,因为背叛咱家的下场往往只有死!”
魏国忠手指一握,在说道死字时,更是将牙关咬得紧紧的。吓得小太监立马将头低下,止不住磕头。
“公公请放心,奴才对公公绝不敢有二心!”魏国忠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而这小太监为了将效果推向更高潮,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拍魏国忠马屁了。
“奴才生是公公的人,死是公公的魂!”魏国忠的脸暗了一分,这小太监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可一直低着头的小太监,此刻并未注意到魏国忠变化的脸色,仍旧不辞辛劳继续拍。
“公公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为了公公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不管前面是悬崖峭壁,还是万丈深渊,奴才为了公公您,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一副伟人的大无畏精神啊!真是差点让人以为他并非只是凤霞宫的一个小小太监,而是某个国家的一代盖世英雄。
但是这后面的话,不但没有让魏国忠开心,相反他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嘴角抽搐了几下。
小太监也明显的感受到了,望向他的那两道目光,寒冷而犀利,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冰冻起来,心中一怔,再不敢多放一个屁。
拼命忍住心中的惧怕,但还是因为太过害怕而止不住全身颤抖,身体就像刷康般,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魏国忠冷冷注视了他片刻,要不是他还留着有用,短时间内再去培养一个心腹,费时费力不说,还不能够保证他能够忠心不二。
魏国忠一甩长袖,冷哼一声:“你屁话倒是挺多,你哪天要是拿你拍马屁的时间去给咱家做事,咱家现在也就高枕无忧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