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鱼不晓得刘哲是不是真的会要了刘斐的性命还是想以拘禁的方式逼迫他交出上阳郡的兵权继而让他做一个对皇权沒有任何威胁的闲散王爷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眼下刘斐人在京城纵使手下的人想要救他出京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上一次在御花园里刘斐每说一句话都让人肉紧的很想到这个沈鱼就有些头疼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把刘斐厌恶到骨子里去即使刘斐时不时的会讨人嫌但往往都是事情过去了她也就忘记了也不会往心里去
更有甚者她觉得刘斐的性子里有一种和她相像的特质那就是他习惯的用或轻浮或不着调或无赖或放荡的外在去掩盖内里最真实的东西就好像她至始至终都是在用一种霸道的方式占着刘哲的爱霸道之下却是极度的不安全一样
可相像归相像到底要不要帮他呢又如何帮助他呢
歪在榻上看着豌豆忙前忙后沈鱼有些犯愁
天色还早可昭阳殿方向里已经隐隐传來伶乐声哦那曲调独特又舒缓应该是津梁的乐曲想必荀茉已经跳起了扇子舞吧
沈鱼抑制住心中的不舒坦懒声吩咐道“豌豆让宫人们都下去吧”
豌豆惊讶“娘娘还未用晚膳呢”
她摆摆手阖上眼假寐豌豆见状知她情绪不佳遂默默放了纱幔退到了殿外
于是凤寰宫一片静谧
……
而昭阳殿里明烛闪耀荀茉用一柄扇子半掩着粉面从帷幔小碎步后走了进來她一身青花窄腰裙子光着的莲足上是一双浅色的木屐踏在玉石地面上清脆作响
刘哲对她一笑拍手道:“昭仪这身装扮倒是别有一般风姿”
他突然发话荀茉一时间欣喜竟忘了继续舞蹈只娇羞的立在殿中犹如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嘴上娇嗔着“皇上可是觉得这津梁的舞裙穿在茉儿身上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
“不然朕觉得甚为赏心悦目”
荀茉眸色被点燃了复又用扇子挡住了脸颊翘起了左脚华丽的衣袖自抬高的手臂上滑落如流云飞霞般坠落在肘部婉约中看上去竟是十足的妩媚
刘哲饮了口酒似笑非笑的看着荀茉看的荀茉气息猛然一滞她练扇子舞本就仓促此番心神不定一落了节拍就再也赶不上旋律了
她弃了扇子羞恼之下跪坐在刘哲身旁“皇上都怪你用那种眼光看人家”
“罢了你练得生涩却要來怪朕好一个不讲道理的昭仪”
荀茉抱住他的胳膊“那臣妾再勤加练习就是”又将脸颊靠在他肩上柔声道“只要皇上愿意看愿意到昭阳殿來让臣妾做什么都行……”
刘哲身形未动口中却问道“昭仪你和樱美人如此亲近可知她在宫中住得可习惯”
“怕是多有不惯吧”荀茉伏在刘哲腿上神色若有所思“皇上今夜会留在臣妾这里吗”
“……”
荀茉微微晃动着他的胳膊央道:“皇上”
“朕一会去绿熏殿……”
荀茉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两片薄薄的嘴唇也微微颤抖起來
可在昭阳殿用了晚膳后刘哲沒有去绿熏殿却一路往凤寰宫而去
在凤寰宫摇曳的烛火中站定扑面而來的沉寂让他颇为诧异梅公公将小梁子拎到面前踢了一脚小梁子慌忙在刘哲面前跪了下來哭道“皇后娘娘说她倦了未用晚膳就早早歇息了……”
刘哲听罢箭步迈入殿中撩开床幔唤道:“小鱼”
映入眼帘的是皱成一团的被褥刘哲探手而入沒有丝毫温度他顿时转向小梁子铁青着脸勃然大怒道“皇后人呢”
小梁子拼命磕头“皇上恕罪奴等在殿外候着并未听见皇后娘娘有何动静……”
“蠢货”刘哲气骂道
大晚上的不在殿中歇息怀着身孕还悄无声息的出了宫除了许逍遥之外刘哲想不出还有谁能如此大胆敢听她的
“來人呐”刘哲高声厉道“立刻带人兵分三路前往右相府长史府若见到皇后立刻带回宫反了天了动不动就擅自出宫”
“除了右相府和长史府那第三处还请皇上示下”
刘哲皱着眉只觉得怒到了极致愤然道“京西的景阳王驿馆”
御前统领领了命雄赳赳离去后刘哲也拂袖而去
两日前有京畿的官吏上奏说景阳王刘斐在驿馆里装疯卖傻寻死觅活不论男女逮谁亲谁骇地驿馆里的下人纷纷如鸟兽散而那官吏无计可施只差哭天抢地横着脖子帮刘斐寻小倌儿了
刘哲心知刘斐闹这么大动静无非就是向世人宣告他这个皇上是如何‘善’待兄长的而那条鱼说不定心一软就前去探望了如此也就正中刘斐下怀那风流厮说不定为了能让那条鱼前去探望早就开始密谋了呢
此时此刻那条鱼会在景阳王驿馆么他紧握着拳头砸在案几上
……
当沈鱼在刘斐面前掀开斗笠上的轻纱时刘斐正歪在席上嘴里一口酒沒咽下去尽数喷在了衣襟上他顾不上嘴角的酒渍忙的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惶然大惊道:“你怎么來了”
见沈鱼用手扇了扇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