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既已缔结,晋军遂启程回眉下城。
已经成了白那王的乌勒一身华服立在军队前,亲自给刘哲送行。
“王爷,”他欲言又止,顿了顿后才弯腰从靴筒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了过去,“请将这匕首转交给沈姑娘,顺便捎句话!”
刘哲正要上马,闻言,没有接那匕首,却问道:“什么话?”
“乌勒当日用这匕首掳了沈姑娘,今日便以这匕首为礼祈求她的谅解!请王爷带话,就说,十年太遥远,乌勒只争朝夕!”
刘哲漫不经心的接过那匕首,拔开外鞘看了看,半真半假道:“本王琢磨着,你这话怎么有股子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味道?”
乌勒也不争辩,只是左手抚胸给他行了个白那的礼,“王爷一路安好!”
“这匕首本王收下了,至于你那句只争朝夕的话,就免了吧!”刘哲猛一拉缰绳,扭头对乌勒道:“本王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乌勒一怔,随后就笑了,“如王爷能善待沈姑娘,一切好说!”
……
估算着大军的行迹出了乌勒的视线后,刘哲唤来关宁,“传令下去,急行军回眉下城!”
关宁挠头,“王爷,用的着这么拼命么?”见刘哲眼神不善的看向自己,关宁恍然,一拍大腿,抖着眉毛道:“是啦,美人怕是都已经望穿秋水了,咱是要抓紧些,朝夕的功夫都不能让给乌勒,王爷实在英明!”
“关宁,如果你能回答本王一个问题,那记在账上的二十军棍就可以免了。”
“哦?那王爷只管问便是!”
刘哲压低了声音,“本王比起那乌勒,如何?”
关宁愣了愣,随即爆笑起来,“自是……自是……王爷更胜一筹……”
“好!”刘哲笑逐颜开,“到了眉下城,本王请你喝酒!”
……
回到了眉下城后,刘哲寻遍了太守府也没有看见沈鱼,包括沈谊和淳于弘在内的所有人都说并未看见有人护送沈鱼回来。
难道是许逍遥几人顾及沈鱼怀有身孕而放慢速度?亦或是自己急行军回眉下城,先他们一步到达?刘哲将种种可能都想过了,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日落的时候,浑身是血的许逍遥奔进太守府直冲着刘哲卧房而去,见到刘哲后只说了几个字后便晕死过去。
他说的是,莫名的黑衣人,小鱼被劫。
刘哲紧握的拳头止不住的颤抖,直觉上不会是乌勒所为,与许逍遥一起的那三个护卫都不是普通人,却没能回眉下城,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到底是谁能如此灵通又掐好时间将沈鱼劫走呢?
将事情前前后后理了几遍,刘哲脑中突然冒出个人来,是的,只有他会这么做!想到这里,他唤来淳于弘,“淳于太守,战事已了,本王需要回陵城!眼下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你去做,让士兵放出话去,就说本王要掘了姜氏一族的祖坟!!!”
淳于弘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王爷,不可,不可!”
沈谊遣人将许逍遥安顿好后,神色凝重,劝道:“淳于太守所言极是,王爷,事情未明之前,不能落下话柄。”
刘哲手一挥,压住了沈谊的话头:“先生勿要说了,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