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亦南惊愕地看向刘哲,又看了看音书。这么个倾城的美人被丢到那里,太可惜了。天香楼可是个虎狼之地,虎狼的不止是那些个嫖客,还有专门教训不听话雏儿的嬷嬷们。亦南曾听说有个丫头被卖到了天香楼里,因为抵死不从,嬷嬷们就把猫儿放进她的裤裆里,且还用棍子敲打那猫。可怜那姑娘的私处生生被抓的稀烂,自那以后就半疯癫半痴傻了。疯了之后也没能逃脱堕落的命,天香楼的老鸨就将她留给了那些无钱消受头牌姑娘却又忍不住偷腥的腌臜泼皮,几文钱便能睡一晚上。
音书本是江湖中人,又随在刘斐身边多年,对青楼折磨人的手段自是不陌生。若是安好之下被扔到天香楼倒也可以自保,可是刘哲的命令是先废去她的武功。她是右手持剑,挑断右手手筋便是废了。
“怎么还不动手?”刘哲冷冷的问亦南。
“王爷,还是换亦北来动手吧!”
音书听罢瑟瑟抖了起来,亦北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肩上的伤便是拜他所赐,若是他前来的话结局会是怎样,她不用多想就能知晓。
然而,她一旦说了,上阳郡景阳王府的路就是断了。不仅仅是断了,刘斐也不会让她留在世上。
一时间,音书无从抉择。
亦北散了她手腕上的绳子,执起她的右手便要动刀子,音书惊慌之下绝望了,哆嗦着嘴唇,话也说不完整了。
刘哲将那画好的画卷了起来,递给了亦南,道,“将这画儿送到景阳王府,亲自交给景阳王,权当是本王给他的回礼!”
“是,王爷!”亦南领命出去了。
“说吧,”刘哲踱步走到音书面前,“说了本王就不会为难你了!”
音书耳上的红翡翠小滴珠耳环不停地晃动着,亦北手上一松她就跌坐在地,几欲奔溃之下她开口了。
缘由却果真是源于沈鱼。
那日在安陵王府被沈鱼踹了一脚之后,刘斐在音书的搀扶下先是回了悦来客栈,上了药后才启程回景阳王府。回府后的刘斐莫名其妙对一干姬妾厌恶起来,就连音书这样的绝色,他也淡漠了下来。
直到那一天晚上景阳王府的暗线来报说安陵王的马车出现在官道上,一行五人,其中就有当日对他大不敬的沈鱼。听完,刘斐忽得愤怒地将面前一张画儿揉地成了团。
随后,音书和她的师兄便被授了任务,那便是在刘哲回程的路上进行拦截。而让刘哲答应永不进京只不过是个幌子,因为刘斐知道,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刘哲的心机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他嘴上答应了,也未必会兑现。
刘斐还知道,能丝毫不受约束而出现在书房奉茶的女子,对于刘哲来说肯定是极其重要的。所以掳走沈鱼,藏身于景阳王府,才是遏制刘哲的长久之道。
接了任务的音书当时就离开了,可没多久她又重新返回了书房,打开那被揉成了团的画一看,画上之人却是沈鱼。那时音书便明白,早已尝遍世间万种风情且还在不断扩大姬妾团队的刘斐,是对沈鱼这样的新鲜品种动了心思。
音书说的很是悲凉,“不愧是同根而生的兄弟,对女人的喜好都是一样的。王爷,你为音书作画,是为了让我家王爷晓得我已被你所擒。可我家王爷暗自惦念着你的姬妾,这一点,你不会想到吧?可笑啊,我伺候了他那么多年,为他效命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要去替他挟持他看上的女人……”
刘哲冷不丁说话了,“他一向是见异思迁的,这点,本王并不觉得惊讶!”
“你们心底一定觉得我音书是个可怜人吧,哈哈哈哈……”
沈鱼一直默默地听着,对于刘斐因为那一脚而看上了自己,她多少有些吃惊,是不是老天怜悯她过了头,让她的桃花统统都赶在年前开了么?看了刘哲一眼后,她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叨不休。
刘哲皱眉问道:“你在做什么?”
沈鱼一本正经,有模有样,道:“念佛,撵走烂桃花!”
刘哲失笑,亦北那样严肃的人脸上肌肉也抖了抖。
然而说出真相后已经镇定下来的音书却疾步奔向搁剑的架台,猛地拔出了宝剑对着沈鱼横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