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尽管顾柩耀的动作是那样轻,但戚无可还是忍不住躲了躲他的冰袋。
“别动。”他命令,然后轻轻的把冰袋敷在她的脸上。他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可眼神却是复杂的,他在生气,在压抑。可他为什么要生气,姜云凡只是初见不平而已,难道他想要看着自己被方怡修理却无人来救她吗?
更何况他又怎么可以动手伤人呢?他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他也不应该像个野蛮人一样。
“你为什么要那样?姜云凡他是为了维护我才会我那样的,你不应该出手伤他的。”既然选择沉默,那么唯有她先开口了。
顾柩耀的动作僵住,转然而来的是压抑过后的冷漠。
“因为我伤了你的心上人,所以你在埋怨我吗?”
她怔了一下,急忙解释:“不,你误会了,你明明知道他不是。”她咬着唇看他。
“那谁是?”他按耐不住的低吼:“如果你肯告诉我你心理的人究竟是谁,我就不用乱猜了不是吗?”
她用力的咬着唇,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为什么他又好像远在天涯?他的心为什么总是离她那么遥不可及?
他的眼底满是不信任,他的口吻尽是尖锐,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不是!
为什么他就连一点点的信任都不愿意给她?
“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
“你解释过吗?”他冷笑着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从来没有解释过离开我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就因为我离开你没有给你一个理由跟答案,所以你就把我想成一个人尽可夫的放**人,恨不得全天下的男人都一定会要跟我有关系对吗?”她反问。
“那你让我怎么想?”他掷地有声的说,“想你是一个忠贞不二的女人,然后欺骗自己说,你四年前漠然离开是有苦衷的,想你明明生下我的孩子却不肯告诉我是有理由的?你以为我是什么?圣人还是孔子?”
“如果我真的说有苦衷你会信吗?因为我离开了你,所以你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我是一个放浪无耻的女人,这样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对待了是不是?”她忍无可忍的抢过他手中的冰袋,不需要他来关心她的脸。“你走,你去结你的婚,不用理我,反正我只是你一纸合约签下的婚外情,只是你的玩物,因为我天性放荡,所以我活该如此。”
他也同样忍无可忍,想到她跟姜云凡对视眼神,他就控制不住的发疯了,他握不住她,所以他充满了不安全感,但在她眼里全部都不值钱。
“好,我走,我现在就去结婚。你这个婚外情根本就不值得我费心。”他站起身气冲冲地往外走。
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的那一刻,戚无可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说到底,他还是要去结婚的,她怎么就忘了不该奢求他心里还有她的呢。
呵。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她,所有人都恨不得她去死,没有人会爱你,更没有会在乎你,你就是以一条不折不扣的可怜虫。
这些自嘲菲薄的话翻滚着,澎湃着,肆无忌惮的腐蚀着她的心,此时此刻她觉得好孤独,好无助,好悲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她一样,这样无助,悲凉,孤独,无助的她,该怎么去面对往后的生活。
天,她的路在什么地方?她只看到了一片荆棘,她该怎样穿越这边荆棘?事实上,就算穿过荆棘,那后面又会不会还有更泥泞的沼泽?谁可以来帮她,谁又会来怜她?
她望着窗外,心中有数不尽的离愁闲绪,只在心底盼着,这一切早日过去,她能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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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柩耀回到顾宅的时候,方怡早就已经回来了。他一进门,方怡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吗?这个婚礼可是你自己要办的,你怎么好意思让客人等这么久?你到底还要不要办这个婚礼了?难道要为了那个小狐狸精放弃一切吗你?”
“你为什么要去?”顾柩耀并没有大发雷霆,但他的沉默总可以让周围几米的人都看到萧杀的戾气。
“我还不是为了你。”方怡看了看周围,确定客人们都在享受着婚宴前的喜悦,没人注意到他们,她才敢小声的说:“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准备金屋藏娇吗?”
他冷笑了一声,然后阴冷下来说:“所以你就打了她?”
方怡怔了怔。
“那是因为……因为她跟那个男人眉来眼去,你都看到了,他们当着我的面都敢如此。你……”
“够了。”他咬着后槽牙,愤怒的俊脸两侧鼓出了两个包,想到戚无可跟姜云凡对视的眼神,他胸口的闷气就怎么也除之不去。
“总之我不希望妈你以后再伤害她,就算我结婚了,她仍然是我的女人。除非我死,不然谁都别想得到她。”他双眼微合又睁大的望着远处:“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