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柩耀打了一通电话,好像是给楚非凡的,在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家里,方怡正端稳而高贵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那些数也数不清,定也定不完的美容杂志;方怡在这栋房子里并没有让顾柩耀感到奇怪,毕竟以她的身份耀弄一把备用钥匙这种事,并不算难事。
不过他注意了母亲身后的老王、还有整齐排列成一排的几个佣人脸上的神色,不禁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这是要开庭审讯了?”
方怡咬了咬牙,从杂志中抽回神,白了他一眼: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反正我要不是不用点手段,你是绝对不会跟我说这个妈说实话的。”
“实话?什么实话?”他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顺势坐在与她相对的沙发上呼应着她的阵势,连带漂亮的回敬了她一个“明知故问”。
从她打电话来质问他在不在公司开始,他就已经料想到他这无所不能的母亲已经知道昨天的事了。
“你刚才在什么地方?你有没有受伤?被困在精神病院的电梯里,这种滋味不好受吧?”她一句话就拆穿了他的“装傻充愣”。
顾柩耀耸了耸肩,看来他这个神通广大的妈,并没有对他过于担心,而是担心其他的事,不过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他跟菲菲都是这么过来的,对于母爱,他向来不打算过分苛求。
“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方怡断然道:“我不明白你去精神病院干嘛?你有精神病吗?”这次换她“明知故问”了。
他举杯,笑意相迎的说:
“您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不知道是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还是他脸上那抹嘲笑一般的弧度,方怡忽然爆发了,整个人如火箭一样腾地一下站起来,跋扈的尖叫:
“我看你真是疯了,人家女儿都没有这么孝顺,你这个没做成女婿的人反而上赶着去做孝子,说出去你也不怕丢人。好歹你也是顾氏总裁,你都不用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吗?你非要把你那些往事弄的人尽皆知来抹黑你、丑化你,让顾氏整个家族都跟着蒙羞,你才甘心是吗?”
在场的所有佣人都被下了一跳,显然这位慈禧太后的高音飙的很有震撼力。唯独顾柩耀在她刚说到一半的时候揉着太阳穴,漫不经心的闭上眼作小憩状。他耐心十足的等她说完才说:
“说到底还不都是你的面子,爸的面子,顾氏整个家族的面子?我的面子是小,可是丢了整个顾氏家族的面子才最可耻的对不对?呵,不过经过四年的教训,我相信没有几家报社再敢来挑战我,如果真的有,那么到时候就麻烦妈你帮我告他们,对付媒体的手段跟方法你比我懂。”
“你——”方怡被气的险些不顾形象的把手上的杂志摔在桌子上,“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丢我的脸?你爸的脸?你别忘了,我们都在顾氏家族里,顾氏蒙羞对你,对我,对你爸,对顾氏有什么好处?”
这话令他反感;他可没有从这个名词上得到半点精神上支撑。事实上,更多的时候,别人都会把他当成一个安逸享受,贪婪无耻的富二代,一个不需要能力就可以轻松继承上市公司的小开。
他身边的人都不会在乎他的能力有多强,是不是个人才,他所承受的只有阿谀奉承的小人跟永无止尽的谎言。
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他还要去把自己可怜的爱跟关怀分享一部分出来给“顾氏家族”?呵,他可没有那么善良。
方怡的滔滔不绝说到一半,他终于忍不住打断她:“下次这样的话,麻烦妈你录下来传给我就可以了,现在有种东西叫做录音笔,你对着那纳西可以说上一万年,不会有人反对的。然后你可以刻录成光碟,把我捉到研究所来强迫为我洗脑,这样我就不会在反对你了。”
“你——”
方怡终究还是不顾形象的把手上的杂志往桌子上一摔,整个人如同一个地雷一样炸开了锅:“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个逆子在说什么?你嫌弃我啰嗦了是吗?好,我就把话跟你挑明了。戚无可那只狐狸精没跟你回来是吗?我告诉你,再过十天你就结婚了,如果她敢出现在这里,我一定把她赶走,她要是不走,我就拆了她的骨头,我告诉你,我说到做到,别以为我在逗你。”
“还有她那对父母,我一定会查清楚他们在什么地方,然后一举歼灭,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他们这群吸血鬼来吸我儿子的血的。”
方怡说的不仅铿锵有力、火力四射,而且还掷地有声,如同洪钟,钟声响亮简直可以窜进这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她要开战了,要誓死捍卫她身为人母的尊严了;
顾柩耀并没有做多太大的回应,与母亲这样硬碰硬并不会有什么好处跟收益,向来深沉内敛的他无法对情绪激昂的方怡同样的脸红脖子粗,然而他忍下那股莫名的愤慨,却忍不住一双瞳孔里迸发出来的无间火焰。
他说:“除非你想失去我这个儿子。”
方怡愣了,傻了,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