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不再说话,默默地整理自己的箱子。
法国,圣心大教堂,红磨坊,普罗旺斯,还有塞班画室,紫色的薰衣草花田;还有好多好多,许许多多的地方——其实这都曾也是她的梦;不,她猜这些一定是所有少女的梦。所以去这一趟似乎也许不太折磨。
飞机是晚上十一点多的,她的生理时钟严重超时,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睡着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昏昏欲睡的情况下上了飞机的,总之一上飞机她就再也决绝不了周公的邀请睡着了。
后来据顾柩用嫌弃的口吻说,她的睡相特别难看,不但流口水还打呼噜,简直让人难以忍受,他试着调了好几次座位,但最后都被人又调了回来,那场面相当的尴尬。
她问那为什么不叫醒她,他回答说她睡的像死猪一样。她一直不相信他说的,在家的时候他怎么不说她流口水还打呼噜?他们又不是纯洁男女。她觉得是他胡说八道。
他们在巴黎降落,在下飞机的那一刻戚无可就感觉到了巴黎渗透的浪漫气息,这里是时尚之都,浪漫的发源地,不过比起普罗旺斯她觉得稍显逊色了,但是又能怎样呢?她跟顾柩耀既非男女关系,又非夫妻关系,这样的关系就算身在浪漫之都恐怕也无法浪漫的起来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苦笑。这苦笑被顾柩耀的双眸捕捉到,却好像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轻蔑的说:“怎么?是不是在想这里是浪漫之都,可你却是孤身一人?你心底的那个白马王子也不怎么样嘛,到现在都不肯出现,不然你们一起来该有多浪漫。”
又来了,他总是这样浑身带刺的讽刺她,她无力的笑了笑:“是不是非要我承认我是这么想的你就开心了?”
他的双眸又深邃了,望着她的眼睛仿佛在诉说他心底的想法:“现在根本就不是你愿不愿承认的问题,而是你想要保护那个埋藏在你心底的男人,不过你埋的越深,我就越好奇。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能把你迷的这么‘虽死不悔’。”
“你一定要在巴黎街头跟我吵吗?如果我又跟你吵,然后惹怒了你,你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我丢在这里然后任由我自生自灭了?”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更觉得他很不可理喻。如果她真的有了其他男人,又怎么可能任由情感空白了四年呢,她早就应该结婚嫁人了不是吗。
他的语气仍是嘲讽:“是,在你眼里心里我顾柩耀一直不都是这么自私又冰冷无情的男人吗?那么我把你丢在这里也是人之常情吧?”
“你。”她话可说,但是真的快要被他气死了,他就是这么喜欢折磨她、曲解她、误解她,让她生气、看她难过,他就是一个拥有这种恶趣味的人,他好坏,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然而她又担心,他会不会真的把她丢在这里,她不太会说法语,就算她会,没钱没食物天气这么冷,她会冻死、饿死的。
“我、我不想跟你说话。”她气的转过身不在看他,她觉得在说下去,他真的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让她无家可归,流落街头。饿死冻死无人问津。就像半个月前他让房东把他们赶出来,让所有的用人单位都不雇佣她,让她走投无路那样。
他冷笑了一生,继续讽刺的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过话?”
“你。”她差异,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
他很快拦截了一辆出粗车,然后拉着她上车,在车上他用流利的法语对司机说说酒店的住址,然后车子一路飞奔而去。
她好庆幸他没有扔了她!
酒店当然是最好、最奢华的酒店,他们一进来就住进了总统套房,房间大的简直离谱;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像顾柩耀这种身份的人住进一般套间才会令人诧异呢。
只不过这间房间也有一张其大无比的床,这张床足足可以睡够五六个人,跟顾柩耀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抵触床的,因为他总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在床上折磨她,让她变成没有尊严的援交女。
她还在胡思乱想,他的电话响了,他全程都在用法语交谈,说的实在流利,她一句也听不懂,反正电话挂断之后,他命令口吻颇重地说:“我出去一趟。如果你要四处走走最好提前告诉我。”
她无奈的回答:“我能去哪儿?这里我什么地方都不认识。而且我也不会法语。”他应该放心的,在法国她一定会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捉牢的!
“我会让你认识的,等我回来。”他说:“一会儿他们会送晚餐过来,记得开门,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要开。”他公式化的交代。
她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我又不是小女孩,我会注意的。”
“有的时候你还不如个小女孩。”
他又想说什么?
“算了。”他说:“我回来的时候会打电话,记得开门。”
“我知道了。”她有点不耐烦,明明这么讨厌她,干嘛要摆出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不过他好像没有睡过觉,这样可以吗?她是有点担心的,虽然她也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贱的一边讨厌他却又一边却关心他,但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