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顿时袭来一阵兰花般淡淡的幽香。羽寒身材高挑,胖瘦匀称,肌肤白皙仿若凝脂,尤其是那一双灵动流转的双眸,或妩媚、或柔情、或真挚、或纯粹。不同人眼中的羽寒各有风姿,他翩翩伫立,微微含笑,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望他,他都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静静等你采摘。他就是这有凤来仪的红牌公子,两年前摘花魁冠时名噪凤都,更是王侯公卿纷纷觊觎的妙人儿。
羽寒对管事等人挥手,“都下去吧,备一桌上等的酒席,再找两个会弹古筝的来。容貌尚在其次,关键是会的曲子多,特别是‘霸王令’、‘美人谣’必须练得娴熟。”
“呵呵,咱们的喜好羽寒公子竟记得一清二楚。”百里夕自斟自饮。
陆赫嵘则有些余怒未消,她正要喊且慢,羽寒已经一旋身委在她怀里,端着杯酒递到她唇边柔声道:“陆小姐,难道我还比不得方才那些庸脂俗粉吗?您这么些日子不来,一来就找新人,难道是把咱们以往的情分都忘了?”
“哪儿能呢?羽寒公子你色艺双绝,世间罕有,本小姐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陆赫嵘嘴角勾起一丝调笑,张口就着羽寒的手饮尽杯中酒。
百里夕故意朝天骄撇嘴,“瞧瞧,羽寒公子的眼里只有赫嵘姐,全拿咱们当摆设!”
“哟!是羽寒不对!羽寒一心巴望陆小姐息怒,所以怠慢了纪小姐和四小姐,羽寒自罚三杯。”三杯状元红下肚,羽寒面不改色心不跳。
百里夕喊了声好。天骄问羽寒,“今日若馆主可在?”
“馆主大早上就出门去了,听说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说话间有小侍鱼贯一般出入添酒添菜,弹琴的男孩子也被领来,正如羽寒所说模样普通但琴艺高超。
陆赫嵘多喝了几杯,开始与羽寒玩猜拳。百里夕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见陆赫嵘与羽寒玩得开心,索性又叫管事找了两名素日相熟的小倌来陪酒助兴。
天骄伸个懒腰,觉得屋子里闷,便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窗外是有凤来仪正门所在的五柳街,望着街市上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天骄正要转身,却意外地被有凤来仪门口一道独特的景观弄得瞠目结舌。
半人高的铁制鸟笼不知何时摆放在有凤来仪大门一侧的石台上。鸟笼中关着一名也就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跪着,手被铁铐铐在笼顶的铁梁上,周身未着衣衫,只是用翠色的轻纱缠在身上遮挡私处。鸟笼四周围着不少客人与路人指指点点。少年满面泪痕,隐约啜泣,却因为嘴上勒着口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姐姐,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百里夕凑了过来,随即爆发出一声惊呼。
陆赫嵘与羽寒也都一并凑到窗前,陆赫嵘盯着鸟笼啧啧称奇,“此等货色绝非凡品!”她话音未落,羽寒整张脸刷得白了。连招呼也来不及打,羽寒三步并作两步跑出雅间狂奔下楼。
羽寒赶至门外,对大门两侧的打手们命令着,“赶紧把笼子抬回去,别在大门口丢人现眼!”
“羽寒公子,这可是馆主临行前特意交待的。这小子自打被卖到咱们这儿竟然连续跑了三回,馆主也是真动了怒,这才命小人们把他放在门口好好治治他。小人们不敢违背馆主的意思。”
“现在馆主不在,有凤来仪的事我作主,我说抬回去就抬回去,要是馆主怪罪我一力承担!”羽寒说着故意用身体挡着鸟笼,打手们听了他的话正犹豫不决。此刻,大门口走来一群人,为首的女子衣着华贵,容貌清丽,只不过眉梢眼角都散发着戾气,令人望之生畏。
但凡认识她的人都忙不迭给她行礼,称呼她为“轩辕将军。”此人名叫轩辕沐风,二十有七,乃是当朝君后轩辕元煦的内侄女。她自幼习武,马上功夫了得,又通兵书战策,十八岁考中武举状元,官拜御林军昭武校尉。九年来依仗轩辕家的滔天势力以及君后的宠爱官运亨通,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受封为从三品云麾将军。她为人冷酷,手段暴虐,军中稍有不服者便处以极刑。平日凤都几乎无人敢招惹她。羽寒见她快步朝鸟笼走来,心中一阵揪紧,赶紧上前施礼陪笑,“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进去喝杯酒听支曲子吧……”
“让开!”见羽寒有意阻拦,轩辕沐风脸上掠过一丝薄怒,她扼住羽寒的腕子往旁边一甩,羽寒连连几个趔趄,要不是天骄手疾眼快赶上去扶住他,他肯定就会摔倒。
轩辕沐风独自围着鸟笼转了两圈,哈哈一笑,“这调调本将军喜欢,回头告诉你们若馆主,无论多少银子,只要她开个价,人本将军要了。”
“将军,馆主出城办事去了,要几天后才能回来。况且有凤来仪新来的男孩子并不止楚青一个,还请将军进去慢慢挑选,说不定有更合意的!”那少年名叫楚青,羽寒见他浑身瑟瑟发抖,便知他此时必定惊惧非常。
轩辕沐风回头盯着羽寒嘲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将军面前指手画脚?你和他有分别吗?都是伺候人的小倌,难道本将军还碰不得!告诉你,你越是维护他,本将军对他就越有兴趣。来人,把笼子给本将军劈开,把人带出来,本将军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