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我三弟,您是至情至性,我三弟是义薄云天,可你们的性格,都跟咱们家云儿不一样。”
“这就是大家的尴尬症结所在。”
凌岳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凌烈本来静静的听着,现在听到凌岳说到点子上了,倏然抬头:“哦?”
凌岳笑道:“云儿这孩子,可谓是拥有真正的赤子之心,自打他返回凌家之后,对咱们凌家一片赤诚,这一点,我相信咱们凌家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没错吧?”
凌烈点头,面含微笑:“是没错。”
凌岳笑着,突然话锋一转:“可是,正是因为云儿拥有赤子之心,所以他眼里就揉不得一粒沙子,他对凌浩是如此,对凌震当然也是如此!”
说到这里,凌岳突然神色一正,用似乎是提醒的口吻说道:“父亲,您不要忘了,云儿千好万好,可他毕竟不是我们凌家养大的。”
凌烈听了,霍然站起,沉声道:“老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岳苦笑,他上前两步,又把凌烈按回到了座位上:“父亲,您看您这脾气,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嘛。”
“父亲,我的意思是,云儿虽然正在极力融入我凌家,也跟我们凌家大部分人处的都不错,可是,有一点却是所有人都必须要承认的,那就是云儿跟我们凌家人,并没有感情基础。”
“说到底,从云儿救我,第一次拯救了咱们凌家那一晚算起,到今天为止,全部加起来,时间也不过两个月而已。”
凌岳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拥有血脉亲情,一个从外面生长了十八年的孩子,要突然融入一个新的家庭,只是区区俩月时间,那能建立起多么深厚的感情?
凌烈静静地听着,不说话,在沉思。
“所以说,云儿对凌浩和凌震,跟您,还有我三弟对他们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
凌烈浓眉一皱,突然道:“老二,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两个月时间,云儿能对咱们凌家这样,这算是做到极致了!”
“可是,那只是对他无害的人来说的,云儿一旦他发现有人要对他不利,比如凌浩和凌震这样的,那在云儿眼里,凌浩也好,凌震也罢,他们都跟孙陈两家没有任何区别!”
说完,凌岳忍不住又小声提醒说道:“父亲,您别忘了,一旦云儿确定了谁是他的仇人,他可从来都没留过手。”
说着话,凌岳冲着凌家地牢的方向努了努嘴,在提醒凌烈,那里关着的,或者死掉的那些人,可都是榜样。
凌烈频频点头:“确实如此。”
“在我们眼里,不管怎么说,对凌震和凌浩都有亲情存在的,这是人之常情。”
“可对云儿来说,那是他的死敌,他必须要杀这俩人,却又要顾及我们的感受,这就是尴尬所在了。”
凌岳一口气把心里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点明了凌家最大的问题关键。
“尤其是凌浩和凌震先后出事,时间相隔才不过半月,云儿考虑到你们心痛难忍,他可以不考虑别人,却要考虑您这个爷爷和他父亲的感受,您说能让他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还能如何?”
“哎……”凌烈又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所以云儿只能选择逃避。”
凌岳笑道:“嘿嘿,其实这些,父亲您,还有我三弟,心里都明白,您只是想让我替您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
凌烈瞟了凌岳一眼:“切,你小子少在那里给我拍马屁,谁心里有你那么多弯弯绕?!”
凌岳见凌烈这么说话,知道凌烈的心事已经被他排解的差不多了,于是又趁机说道:“父亲,云儿的眼里不揉沙子,而更逆天的是,云儿的能力,完全能够支撑他做到这一点!”
“不管是对孙陈,还是对龙家,对叶家,对天组,咱们云儿什么时候屈过膝,在哪件事上逃避过,妥协过?!”
“所以,云儿这一次主动出去呆了四五天,其实等于是在跟血脉亲情妥协,这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父亲,云儿作为一个晚辈,他都能体谅咱们,咱们也该多为他考虑才是。”
凌烈猛然站起身:“说得有理!”
“那你说,接下来我和老三应该怎样做?!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凌岳微笑道:“父亲,您和三弟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和以前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想办法让此事尽快过去,不要因此影响了咱们凌家的大好局面才是。”
“陈敬天那老匹夫临死之前,揭了凌震的老底,就是想让我们凌家陷入内乱争斗之中,我们偏偏不能让他如愿才对啊。”
“恩,看来是我老糊涂了,还不如云儿考虑的周全!”
凌烈坦然自责,同时他一挥手:“行了,我心里有数了,趁着云儿他们出去接人还没回来,你也去老三那里一趟,把这些道理也给他讲讲听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