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茶杯,直起身子,认真地看着高长恭问道。
高长恭一怔,眼神变得有些茫然,脸上神情时而愤怒,时而痛恨,时而无奈,变换个不停,最后随着一声无力的叹息,尽数化为浓浓的苦涩。
“我有选择么?”高长恭的声音很低,很轻,似是在问高兴,也似在问自己。
“有。”高兴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高长恭眼中闪过一抹希冀,紧紧地盯着高兴。
“父亲,咱们不如反了吧!”高兴淡淡地说道。
高长恭浑身一震,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兴,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高兴继续道:“父亲,若想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只有将所有的危险因素全部消灭,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
高长恭醒过神来,咬牙低声道:“高兴,你怎可说出如此悖逆不道的言语,难道你不知道谋反乃是死罪?”
高兴严肃地道:“孩儿当然知道,但是父亲,你甘心就这样引颈待戮吗?”
高长恭摇头,咬牙切齿道:“我当然不甘心,但我能怎么做?很多时候,我宁愿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不用关心国家的命运,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做事更不必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深怕一部行差踏错就会丢掉性命。可是我没有选择,我只能忍受,为了我们的国家,更为了你和你娘!”
高长恭的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与愤恨,也充满了对国家的责任,和对高兴母子的爱。
“不,爹爹,如今的大齐已经病入膏肓的,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皇帝昏庸残暴,奸臣小人当道,玩弄权术,祸害忠良,这才多少年时间,神武皇帝辛苦一生挣得的江山就被败坏成如此地步。”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们有多少郡县落入陈国之手,朝廷都干了什么?要么就是派来一些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对陈*军就是大败亏输,能够与陈*军对抗的将领,却又没有实权,还处处受到掣肘,如此下去,江淮之地早晚尽归陈国之手。西面的宇文邕雄才大略,励精图治,早就磨刀霍霍,准备吞并我大齐,可咱们的皇帝呢,除了吃喝玩乐,陷害忠良,他还会干什么?”
“这样无才无德之辈,如何配执掌国家神器。爹爹身为神武皇帝嫡亲血脉,难道忍心看着大齐江山沦落人他人之手,让神武皇帝一身心血付诸东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