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沿基尔库克—埃尔比勒公路向北行进了3公里,踏上了前往埃尔比勒的道路,也进入了最难行的一段路。埃尔比勒是库尔德最大的城市,位于基尔库克以北100多公里处。在裸.露着岩石的砂山上很少有绿色,方圆几平方公里以内只见到一棵小树有气无力地随风摇曳,一阵风吹来,满山遍野灰蒙蒙一片。一条不足十米的砂石路盘旋而上,一会插.入云端,一会坠落谷底。
李德看到,一支德军医疗队正沿公路缓慢行进,一队士兵背负着全部装备沿着路边艰难跋涉。偶发还有羊群与军人争道。一路上英军留下的掩体工事、一条条沙袋和荆棘状的一道道铁丝网不时进入视线。泥地上,坦克车留下的印记清晰可见,这是昨晚德军装甲部队调动的痕迹。
埃尔比勒和基尔库克之间的小城阿勒通库普里构筑有新的防御工事。阿勒通库普里有一道天然防线——大体沿东西方向流向的小扎卜河。桥上有一个班的德军驻守,一挺老掉牙的马克沁机枪有意无意地对着来车。
一辆半履带装甲车一头栽进河里,几个士兵在旁边忙碌着。在前面的公路边上,一名德军少校一瘸一拐地走着,听到声音转身拦车,当看到车前挡风玻璃上写着“德军中东集团军司令部”字样时,失望地放下了手。
轿车行驶在山脊,不时看到掉进山沟里的坦克和车辆。令李德恼火的是一路上有4辆新型豹式掉进了山崖。他心痛地对鲍曼嚷嚷:“马丁,这些人也不小心点,这可是名符其实的豹子呀。”
李德没听到回音,转身一看,鲍曼正呼呼大睡,而他全然不知这位最忠实的人早已经进入梦乡,在做白日梦。皆因他的打鼾、放屁、磨牙三部曲统统失效:引擎声掩盖了鼾声,车震治好了磨牙的毛病,中午法本公司的项目经理请他们烤鱼,烤鱼里气体少,想放屁也放不出来。
元首转向戈林。他的副手从早到现在萎靡不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德以为他昨晚喝多了,或则坐长途汽车,让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受不了。
“你不舒服?”元首关心地问道。戈林勉强地笑了笑,扭头窗外欣赏风景去了——尽管外面只有光秃秃的山头。
大轿车翻过一座山又越过一道岭,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山。酷暑难忍,寂寞难耐,车上的人都昏昏欲睡,鲍曼睁开眼睛望了外面一眼,又接着睡了。
最难以忍受的是一路上换防的德军士兵。在这崇山峻岭中,德意志第三帝国的士兵们背负着20公斤的背包外加5公升的塑料水桶艰难跋涉,皮肤晒得黝黑,腰带上挂着钢盔,在摄氏四十五度的高温下一个个变成了小水塔:头上升腾着热气,浑身流淌着汗水,唯一支撑他们的是对元首和帝国的忠诚以及一刻也不能离开的水桶。不断有士兵中暑倒下,后面的几辆卡车上装满了中暑的士兵。
左面的一座山坡上新矗立起一座坟墓,覆盖着不知道从那里采来的小黄花,前面是用两枝破枪交叉绑起来的十字架,钢盔扣在上面。
在高温天气中,人的体能消耗明显增大,还可能导致人体生理失调,引发疾病,甚至传染病。在北非和中东战役中,劳师远征的德军士兵适应不了沙漠上强烈的日光照射和高温,发生中暑、热痉挛等现象,造成超常的非战斗减员。德军士兵的武器和防护装备加起来约20公斤,背着它们在滚烫的沙漠中走一趟很不容易。由于出汗多,人需要增加饮水量,而水在沙漠中比油还要宝贵。
在这样的天气里,依靠双腿丈量每一寸地的步兵们羡慕驱车行进的装甲兵,坦克兵们反过来羡慕步兵的自由自在,因为在夏季50℃的高温中,坦克了变成烤箱。
除了原来的非洲军团老战士外,埃及战役后陆续新增的五个军均是从东线和其他战区调来的,沙漠和戈壁战场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新战场的日子不好过,他们必须彻底更变作战方式、改进装备,及改变生活习惯。初期派往北非的军队必须通过体格检查。热带疾病仍然是他们兵员耗损的一个主因。
中东集团军和其后的中东集团军部队的服装不同于普通部队,其制服皆为纯棉,每人分发了一件热带用大衣,这是冬天晚上气温急降时使用的。其他服装包括帆布绑腿,这种绑腿比德军制式皮绑腿容易散热,不易龟裂,因此在沙漠中比较耐用。每人发放一副反光的防沙眼镜,还有一只大水壶,里面装满了散发着汽油味道的水。除了这些服装的改换之外,所有车辆也加喷了土黄色的热代伪造迷彩,及后来变成兵团代表的棕榈树标志。
部队初到中东时,可以获得一段休息时间,以便适应热带气候,与在冬天晚上的急剧气温变化。但是到后来战事激烈时,新来部队就无此奢侈了。来这里的士兵有获海外补贴,所以一些人奔着士兵每人每天2马克、军官3马克的补贴志愿来到这里。
中东集团军使用的装甲车辆与德军在其他战场上使用的类型一样,性能一般要比英国在北非战场初期使用的战车高明很多。德军的3式及4式战车火力强于英国的三种战车,元首还把最新的豹式坦克优先增援给他们;德国的88高炮本可当做战防炮使用